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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而散的理念，他像往常一樣過去勸了架，在學校的最後一個中午便也這麼吵吵鬧鬧地過去了。

走出考場的時候，看著校門外攢動的人頭，他也生出了一絲不著邊際的期待，想著會不會在其中看到陳裡予的身影——自然沒有，只有他媽下班過來看他一眼，順便把考試禁止帶入學校的手機給他帶來了。

人太多，訊號便有些微弱，開機的瞬間安安靜靜，幾分鐘後才有通知爭先恐後地跳出來。他懷著期待的心情一一檢視，看到的東西卻與想像中大相逕庭，沒有陳裡予的訊息，甚至沒有一條微信訊息，那一連十幾個條的通知都是未接來電，來自一個他毫無印象的陌生號碼。

「媽，我去打個電話。」

江聲護著手機擠出熙熙攘攘的人群，偶爾有「考得怎麼樣」「緊不緊張」「快回家爸給你做大餐」之類雜亂的聲音傳入耳朵，他卻聽不明晰——考試用腦過度，周圍又太過嘈雜，慣常敏銳的思維居然在這時候混沌起來，許久都沒能給眼下異常的情況找出個合理解釋。

倒是幾天前那個噩夢無端在腦海中反覆浮現，讓他有些心慌。

「喂，您好，我是……」電話終於撥通，訊號太差，那頭的聲音有些模糊，卻也聽得出是個陌生的女聲。

「江聲先生，是嗎？」

「是我……」

「是這樣，我是市立醫院的護士，今天中午十二點左右，一趟從f國飛到這裡的航班發生意外——您別緊張，沒有人員傷亡，航班上的旅客大多已經平安出院了，唯一一位還出於昏迷狀態的青年，根據調查他身份證上的名字是陳瑾瑜，在過去學校留的緊急聯絡人是您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江先生，您在聽嗎？請問二位是什麼關係，方便現在來一趟醫院探視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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