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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病，有早死有晚死的，醫生估計還能活一兩個月，但也沒準半個月就熬不住，也可能偏偏就熬了三個月。

一切都是未知。

韓老教授接過兒媳婦遞來的茶，輕嘆道：&ldo;燃燃還不知道吧，溫志成瞞著她幹什麼啊，這若是死都見不到，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你還沒勸動溫志成？&rdo;

韓龐語氣不好，&ldo;他說他對不起溫燃，沒照顧好她，臨死前就不讓她難受了。我是勸不動，要不您老去勸，看您能不能勸動。&rdo;

唐舒蘭瞪他，&ldo;你和爸少說兩句。&rdo;

韓龐見到老朋友的情況差，他心情也好不起來，再被父親這麼埋怨他什麼都幹不好，好像他連勸個將死之人都勸不動，也挺生氣。

就在氣氛僵硬的晚飯時，溫燃闖了進來，她臉上布滿焦急與慌張。

餐桌旁的人同時面色變凝重，唐舒蘭先起身，&ldo;沈硯和燃燃怎麼過來了，吃飯了嗎？&rdo;

沈硯禮貌道謝，溫燃勉強說出七個字，&ldo;吃過了，謝謝阿姨。&rdo;

她聲音顫抖，從嗓子眼裡擠出來般，直直地望著韓龐，明明來前在車上就已想好要問的話，這時卻說不出來了。

韓老教授已猜出溫燃八成知道了，明知故問，&ldo;沈硯啊，燃燃怎麼了？&rdo;

沈硯站在溫燃身側，未答，只垂睫望著溫燃。

&ldo;韓爺爺，韓叔叔，&rdo;溫燃倔強地站得筆直，但肩膀在顫抖，&ldo;我什麼都知道了，我爸在哪，我要見他。&rdo;

韓龐和父親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訝異。

韓龐放下筷子時，暗自忖度著溫燃怎麼會知道，抬眉鎮定問：&ldo;知道什麼了？&rdo;

&ldo;知道我爸病了。&rdo;溫燃一字一頓道。

&ldo;瞎說，你爸什麼時候病了，不是在海島放鬆嗎，下午還和我打電話了，&rdo;韓龐試著轉移話題，&ldo;思桐呢，思桐不是和你一起玩呢嗎。&rdo;

溫燃不信韓龐說的話，&ldo;韓叔叔，那你現在給我爸打電話，你當著我的面問他身體怎麼樣。&rdo;

韓龐不悅道：&ldo;溫燃，沒有禮貌了啊。你這什麼孩子，居然還咒自己父親生病？&rdo;

韓龐態度堅定，明顯不會告訴溫燃，沈硯牽起溫燃的手想帶她離開，溫燃沒動，&ldo;曹憶芸和我說她有我爸的把柄，能讓我爸身敗名裂，能讓我爸進監獄，讓我三天內找到我爸，否則她就曝光。&rdo;

韓龐沒當回事兒，擺手道：&ldo;行了，知道了。&rdo;

唐舒蘭打圓場，拽溫燃到沙發上坐著，商量著讓溫燃年三十來家裡過年。

沈硯說著，&ldo;唐姨，燃燃過年在我家過。&rdo;

&ldo;是嗎？&rdo;唐舒蘭知道一點沈冀不同意溫燃的事，微微詫異，然後笑說：&ldo;那也好，那就初一來也行，燃燃只要想來，就隨時來。&rdo;

溫燃垂著眼，雙手絞在一起，很久都沒說話。

沈硯手掌輕覆到溫燃頭上，攬她倚在自己肩上，和她低聲說著話，&ldo;溫董會沒事的，別多想。&rdo;

溫燃做不到不多想。

醫院和腫瘤科這兩個詞不斷在她耳邊迴響。

還有很多她之前忽略的蛛絲馬跡也不斷想起來。

關於溫城集團和韓氏的戰略合作合同，說要給錢戈雅分紅的那個合同，她現在相信溫志成愛她，自始至終他都把她當親生女兒，那麼那個長期合作的分紅受益人就不該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