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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天，我的心都要碎了。你們兩個差不多就行了，酸不酸啊？&rdo;凌落川手捂心臟煞有介事地說。

阮劭南瞥他一眼，&ldo;受不了你可以走。&rdo;

凌落川卻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眼睛看著未晞，話卻是說給阮劭南聽的，&ldo;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了。不過你可以記住，這麼好的女人，可是我幫你騙回來的，你可要好好對人家。&rdo;

阮劭南拉著未晞的手，心滿意足地回道：&ldo;這還用你說？&rdo;

凌落川卻又不正經起來，&ldo;不過未晞，他這個人其實很悶的，尤其是在公事上，簡直就是六親不認。如果有一天你受不了他了，記得來找我，我的懷抱永遠對你敞開。&rdo;

未晞只當他是拈花惹糙慣了，對誰都是這個調調，當個玩笑聽聽也就算了。

誰知阮劭南卻輕笑一聲，冷冷地瞧著他，十分認真地回敬道：&ldo;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可要小心點。你知道，我對敵人，向來不會手下留情。&rdo;

未晞坐在涼亭裡，遠遠看到兩個頭髮花白的夫妻相互攙扶著，在夕陽下散步。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彷彿一個寫得很大的&ldo;人&rdo;字。

男人們在談公事，她索性出來透口氣。他們沒有避諱她，可她自己總要避嫌。說到底，他們要對付的，並且欲置之死地而後快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

再說，他們兩個人都是談笑能用兵的主兒，真真假假，讓人分辨不清。

就像剛才，阮劭南認真的模樣，著實讓她緊張得要死，誰知兩個男人不過是玩笑。笑過之後，竟都像沒事人一樣，回到之前的親親熱熱。這樣的節奏，這樣的做派，這樣的匪夷所思、朝晴暮雨，真真讓她承受不住。

她跟不上他們的腳步，這是不爭的事實。每次想到這裡，她會感到一陣空茫的無力感。過去就是這樣，他們之間一直隔著一條寬寬的河，站在對岸的永遠都是阮劭南。她可以欣賞，可以仰望，可是，她如何能跟他並駕齊驅？

未晞一個人在外面坐了很久，抬頭看了看天，已經很晚了。站起來的時候，卻看到阮劭南已經向她這邊走了過來。她迅速地收斂心思，微笑著迎了過去，&ldo;你怎麼出來了？&rdo;

&ldo;看你半天不回來，我有點不放心。&rdo;

&ldo;他走了？&rdo;

&ldo;嗯。&rdo;

&ldo;那我們回去吧。&rdo;

&ldo;未晞……&rdo;阮劭南忽然拉住她的手，&ldo;你生氣了，是不是？&rdo;

未晞有些驚訝地看著他，&ldo;我沒有生氣，你怎麼這麼問？&rdo;

&ldo;我覺得你在生氣，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們不在你面前談公事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認為我有意迴避你。&rdo;

幾句話說得未晞心裡暖暖的，他竟然連這麼細微的事都留意到了。

&ldo;你們沒有故意避開我，就是沒有拿我當外人。我明白，只是……&rdo;她頓了一下，忽然低下了頭，&ldo;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rdo;

阮劭南抬起她的下巴，&ldo;傻丫頭，幹什麼跟我這麼客氣？只要是你的請求，一萬件我都答應。&rdo;

未晞笑了，阮劭南又貼在她耳邊說：&ldo;只除了一件事‐‐陸家。&rdo;

未晞的笑還沒來得及收斂，就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