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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掌心又搓了搓臉，以便讓自己清醒些, 他提著橘色的手提袋下樓。

二樓過道上鑲嵌了幾面玻璃，倒映著房子內精美的裝潢。

晚上的天空，像被打翻的墨水染了色, 異常靜謐。

外面樹丫都光禿禿的, 屋內溫度如春。

樓下保姆在準備晚餐, 石曼督促她們準備每一道菜，全是他愛吃的，她今天非常上心。

只是不見季藍的身影。

路過她房間門口的時候, 門咔啪一聲開了，季藍身穿睡衣，擦著頭髮從裡面走出來。

她剛洗了頭, 髮絲濕潤的黏在一起，白天化的妝也洗掉了, 面板白裡透紅，格外細膩，看起來更清純。

湊巧和她碰到, 看到他，她嚇了一跳。

不過，在看到他手裡拿著的東西的時候，眼裡很快產生歡喜的變化。

她驚訝了下，喜笑顏開地說：&ldo;送我的嗎?謝謝。&rdo;

果然會錯了意。

誰叫他剛好走到她門口，被當作專程來找她的。

看著季藍一副等著收禮的架勢，季豐按捺住心底的笑意，拎了拎手裡的袋子，說：&ldo;幫我媽買的。&rdo;

眼看她表情就變得尷尬起來，一定在後悔自己嘴怎麼就那麼快。

他從裡面掏出一隻小一點的包裝袋，說：&ldo;別失望，怎麼會沒有你的份兒?&rdo;

兩個禮物都是一個牌子的，照樣價值不菲。

但並不是他特意去買的，只在在那間店裡看到這個，小女孩們肯定都會喜歡，他能接觸到小女孩也只有她一個了，看見便想起她來，於是買來送她。

季藍高高興興地接過，到樓下才拆開包裝。

是一串鑰匙扣，上面掛著只巴掌大的小馬玩偶。

季藍拿起來看了看，有點失望地說：&ldo;我還以為是首飾。&rdo;

石曼笑道：&ldo;我們藍藍早過了年紀了，現在是個愛美的大姑娘了。&rdo;

季豐不以為意，說：&ldo;也不過才十五歲，以後衣服要多穿一點，從機場回來，噴嚏打了無數個。&rdo;

石曼埋怨地把他一瞥，說：&ldo;早上一說要去接你，可高興了，特意好好打扮，怎麼都不知道欣賞。&rdo;

季藍腦袋一下子支稜起來，趕緊澄清：&ldo;沒有啊，我就是隨便扯了件就穿上了，沒什麼打扮不打扮的。&rdo;

石曼跟她說：&ldo;你哥哥關心你呢。&rdo;

季藍手裡把玩那隻鑰匙扣，想起他剛在的話，忽然定定地看向他，鄭重其事地說：&ldo;我不是十五歲，現在已經十六了。&rdo;

季豐上身傾過來，手心在她頭上揉了一把：&ldo;多一歲又怎樣，同樣是個小孩。&rdo;

知道她是一定會頂嘴回來的，卻遲遲沒等到。

她收回目光，低著頭，動作僵硬地抓了抓頭髮，接下來好一會兒都不說話了。

季豐從小就喜歡的一道魚湯，石曼親手下廚房做，留下他們兩個在客廳。

他半躺著看手機，老朋友們知道他要來，一個個都發來訊息問候。

好一會兒沒注意季藍，他雙手飛快地回著訊息，忽然聽見她聲音低低地說：&ldo;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rdo;

&ldo;什麼事?&rdo;聊天中途，他分出心思回應她。

但問了之後，她又不作答了。

季豐兩眼從對話方塊中移開，看了看她。

她從來不愛端正地坐在沙發上，更偏愛硬邦邦的地板，盤腿坐在那兒，雙手在茶几上擺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