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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惠川人?」澹臺成德一愣,試探地問道。
「不錯。」弓箭少年怒吼一聲,「拿命來吧!」
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澹臺成德突然覺得或許是自己弄錯,誤會她了。
惠川,北晉的西北邊城,要說有多少良田,謝羅依皺起了鼻子,不屑一顧;要說屠殺鄉親,大多是呶呶族入侵時燒殺搶掠時乾的,與澹臺成德能有多少關係?在她心裡早認為這是誣陷,不過轉念一想,澹臺成德能一下子想到惠川,說不定兩者之間還真有些瓜葛。
「爺,他們人太多,您和這位姑娘先走,我斷後。」忠心耿耿的止境馬鞭怒甩,將他們護在身後。
澹臺成德不知為何冷哼一聲,低聲囑咐他:「千萬小心,見機就撤。」
止境應了一聲,目光炯炯殺氣騰騰。
在澹臺成德轉身的剎那,謝羅依很自然地扶住他的手臂,見他皺眉要甩開,開口解釋道:「公子腿受了傷,撐著我能跑得快些。」那體貼乖巧的模樣讓人怎好拒絕。
苦肉計
澹臺成德本不想與她有太多牽連,但現在形勢所逼不得不權益行事,他沒有拒絕,但身體僵著,肌肉繃著,顯得有些緊張。
與青樓女子過從甚密,還會因為與自己接觸而緊張嗎?謝羅依感覺到他的變化,不禁一笑,調侃道:「公子不用顧忌我。」
澹臺成德深究地看了她一眼,默然地移開目光,心想,這女人是魔鬼嗎?不過她既然想當彪漢不如就成全了,他乾脆展臂搭在她肩上,身體一放鬆,大半的力量壓上去。
謝羅依雙膝一軟差點被壓得跪下,她咬了咬牙,一手抓住他垂下的手另一隻手勾住他的腰,兩人一瘸一拐地往反方向跑去。
「你能不能跑快點!」澹臺成德指揮她,「我們往那兒走。」
這傢伙還得寸進尺了?
謝羅依懊悔自己先前不該脫掉一隻鞋想要博同情,現在她腳底痛得鑽心,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澹臺成德對附近地形十分熟悉,謝羅依想不通他腿受了傷怎麼還能跑得這麼快,真是惜命得很,到最後她完全不由自己,與其說是她扶著他,不如說是他拎著她。
她回頭一看,已經有人追了上來,擔憂地提醒他:「公子,他們追上來了。我們,我們怕是跑不掉了。」
話剛說完,暗箭追至,澹臺成德又將她一拉,僥倖避過,但這次謝羅依像是真的被嚇得扭了腳,身子歪著朝官道下倒去。
那坡度至少有數丈高,澹臺成德因與她勾肩搭背,此刻也被連累著一起往坡下倒。危急中,他忙揮刀砸入土中,想沿著坡道一路緩衝瀉力,無奈手臂受著傷又被謝羅依死死拽住,累得他使不出力,兩人幾乎是以極其難看的姿勢翻滾著滾下官道。
謝羅依當場不省人事,澹臺成德尚留一絲神智,幾度想爬起來,終因傷勢過重昏死過去。
「小姐,小姐!快醒醒!」荔枝踏著腐葉趕來,不停地搖晃她又狠狠地拍她的臉。
謝羅依勉強睜開眼,目光潰散呆滯。
荔枝有些急,捏著她粉嫩的臉蛋,一字一句地道:「我——是——荔——枝!」
謝羅依眨眨眼,盯著她看了許久又轉頭望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澹臺成德道:「快,快把他帶回去。」
荔枝是個大力士,一手拽起澹臺成德,一手扶起謝羅依,還不忘調侃她:「小姐是要金屋藏嬌嗎?」
謝羅依腦袋仍被摔得嗡嗡直叫,對她的調侃置若罔聞,答非所問:「得問陛下要草藥費了,本小姐這次可是虧大了。」
荔枝抿嘴一笑,她們家這位主子平生就兩大嗜好,愛錢和超愛錢。
沿著山坡繼續往下走是一處池塘,塘邊有一間竹屋,荔枝將澹臺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