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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超龍身上的汗如雨下,一提起這件事心有餘悸,肩膀和語氣都漸漸塌了下去,就像顆氣球滋滋漏氣。
「我帶著人趕到的時候,我妹正護著朵朵,額頭和嘴角都破皮流血了,但手裡還揸著那把菜刀。朵朵在她懷裡一直哭,哭得好淒涼……而那撲街仔就在地上蜷著,血流一地,其他人都圍在旁邊不敢靠近……我妹砍了他的背一刀,人送醫院後沒什麼大礙,縫了十來針,但婆家死活要告我妹故意傷人……」
雷伍把拳頭攥得死緊,指甲深深嵌入掌肉裡。
他在獄中聽過太多這種事,明明是自己被人欺負得沒了希望,一個反抗,不小心將對方殺了,就背上個死緩,得在鐵窗內度過下半輩子。
尤其女子監獄那邊,這種事情見怪不怪。
「然後呢?」他的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了好幾個來回。
「和解了,條件就是我妹帶著朵朵淨身出戶,他家不再追究。」
許超龍冷冷嗤笑一聲:「後來才知道他們費這麼大的功夫趕我妹走究竟圖什麼。原來那小島要改造成重點風景區,沙灘一整片老建築都得拆遷,會以兩倍的面積補償給他們市區的高層,飛燕如果還在蔡家戶口上,那市區的房子也就有她一份。」
話音剛落,汗蒸房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中年男人,雷伍與許超龍對視一眼,起身離開。
他們不在那吃飯,許超龍在酒樓定了個包房給雷伍接風洗塵,兩人回更衣室換回衣服。
雷伍提起牛仔褲,低頭扣著褲扣,斟酌了一會,還是問出口:「飛燕……她很喜歡那男的嗎?」
許超龍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你妹夫。」
「哦,怎麼突然這麼問?」
雷伍套著毛衣:「這不是你剛才講的嗎,飛燕那麼重視那家店……」
心臟最深的地方好像養了條蟲子,時不時咬他一口,痠麻難忍,又疼又癢。
他能想像出許飛燕拿著菜刀護在大排檔門口的樣子,就像老鷹護著心愛的崽。
因為好多年之前,許飛燕也曾經拿著扳手和高壓水槍護著「雷火車房」,那小身板擋在門口,不讓人碰車房裡的一切。
沒等到許超龍的回答,雷伍回頭看他。
意外的是,雷伍在他眼裡看見了許多謹慎和認真。
他愕然,好像自己一直隱藏的小心思已經被許超龍看穿。
也是,許超龍早不是那個聽到一丁點葷話就要耳根發紅的小孩了,又怎麼會聽不懂他問話的目的呢?
過了一會,許超龍才緩緩開口:「當初飛燕嫁的時候我問過她,她說她想重新開始,她會努力去愛她的丈夫。不過,哥啊,無論她愛的是誰,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我希望她能向前看,你說對吧?」
第006章 灼熱
胡軍在院子的水槽洗了手,抬頭便瞧見掛在晾衣繩上的幾條底褲,好幾個顏色,白的黑的藍的,還有一條紅艷艷的格外顯眼,就在冷風中飄蕩。
他心情不大好,揚起手,故意把手上的水珠甩到晾衣繩處,馮振強瞧見,覺得他莫名其妙,特意提醒他:「這幾條底褲不是燕姐下午剛洗好的嗎,你搞它們幹嘛?」
胡軍呲牙咧嘴:「這可是男人的底褲!」
馮振強皺眉,不明白:「所以呢?」
「飛燕家哪來的男人?」
「龍哥不就是男人?」
「龍哥的有嫂子給他買啊!」胡軍白他一眼,不明白這小子這麼不會看人眼色,在看守所時怎麼沒讓人往死裡欺負。
馮振強眉毛舒展,恍然大悟:「哦,你是指這是燕姐給……男朋友買的?」
胡軍抿唇不語,買底褲這麼私密的事兒,不是男女朋友可幹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