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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再一次站到自己面前,一身的眼淚和傷,但是還是把那點笑容奉上,對他說她知?道他是對她好的人。
他好像忽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了。
他一首又一首歌不間斷地彈下去,順序是他回到南江重逢後,她第一次坐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聽?著的歌,但那時候她一點都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第一次彈給她聽?,像在一點一點剖開自己,想?要讓她聽?到他的心底的聲音。
這些聲音,她已經聽?到了。
但她已經不是遲鈍的小?朋友了,所以他的答案,她說她已經知?道了。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他的手指還停在琴鍵上。
但是抬頭,這一次玻璃外的人沒有逃走,仍然安靜地坐在那裡看著他,這次終於聽?到了她沒能聽?完的《楓》。
最?後一句是,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邊。
從重逢的第一年到現在,始終都是這個答案。
他坐回她的旁邊,懶散地向後靠著,問道:「我幫你那麼多,你打算怎麼回報我?」
她精力不夠,所以說什麼話都輕輕柔柔的,但薄薄的五官也在笑,「哪次回報的條件不是你提的,陪你聽?歌還是陪你一起回家,還是陪你一天?,或者兩天??」
他嗤笑,「以前生怕不夠還,現在這點就想?打發?了?」
「那該怎麼辦啊,梁聞知?。」
他那點玩笑的懶散一停,而後平淡道:「知?道了啊。」
「我又不傻,去年你隔三差五請我吃飯,今年年初一起玩的那麼多你的朋友,別人叫的什麼我聽?得見。」
「叫我沈既白?吧,那個名字太重了。」
「所以這就是你的朋友也叫你小?白?的原因?」她笑著,「怪不得我明明記得你生日是九月底,但你每次填身份資訊都填的三月,我還以為你跟班上其他上戶口晚了的同學一樣,沒想?到你整個身份都是假的。」
「你還記得我生日是九月啊?」
「當然,不是剛認識你的那年就知?道了嗎。」
「聞一知?十,聞則知?天?下。你的這個名字,你家對你的期望應該不只是經商吧。」她繼續說。
他沒回答,只沉默靠在那兒。
「梁聞知?。」
「嗯。」
「你也不適合經商。」
他輕笑起來,有了點情緒起伏,「怎麼,嫌我賺得少?」
「不是,是比起另一條路,經商顯然也不是你家裡對你的培養。」
他沒有再說話,只在片刻後拿起她的東西,「走吧。」
她嗯了一聲,跟著他起來。
傲慢,謙和,穩重,他同時擁有慈悲和殺伐,出身位高卻俯身去聽?眾生永珍,怎麼可能只是與銅臭博弈。
無論他是做個自由叛逆的樂手,還是斂起離經叛道與資本打交道,都可以期望和她有一個結局,唯獨這一條路,永遠沒有可能,但這偏偏是他該背負的期望。
他姓梁。
並?且永遠不能擺脫這個姓氏對他的期望。
她消沉著沒有什麼精力,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所以一旦他也沉默的話,整個車裡都安靜得可怕。
只在到了他家後,他叮囑了句明天?早上出發?回北城。
她洗漱完後開始收拾東西,看著從家裡打包帶回來的那些東西,由於大?學在北城住校,所以家裡的東西基本上都是高中以前留下的東西。
屬於她的東西幾乎很少。
沒有玩具,沒有穿不完的新裙子,一年四季背的書包只有那一個聳拉著耳朵的大?狗狗。
她的寶貝大?多數都是她鎖在箱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