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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覺得難受,滿腔話不知從何說起,依偎不了半分鍾,還是轉頭去找到了他的嘴唇。
他沒躲閃,甚至主動張開嘴含住了我舌頭。他瘦了許多,可肌肉仍堅實有力,唇齒間是我熟悉的體味與溫度,我聽見自己大聲嗚咽,口乾舌燥地只想把他拆散了吞進肚子裡去。
漸漸地,他也從喉頭髮出呻吟來,用力抱緊了我肩頭。心跳怦怦地擂鼓般打在我胸口。
久違的吻似乎總結束得特別快,分開的時候明明嘴唇都紅腫,卻又立刻滿懷遺憾地開始回味。我在他下巴磨蹭,忍不住又吻上去。
這次他將我推開了,聲音暗啞:“你睡一下吧,我看著你。”
“不行,”我斜眼看他,他轉過眼珠,仍不肯與我對視,可連眼角都紅了,燈光下睫毛溼漉漉的。
“我要是睡覺,你就走了。”我拉著他的手,往床上拽:“一起睡。”
“明天要開會,得回去。”他漸漸平靜,又拿那種疏離的口氣搪塞我,掃我一眼,眼珠藏在睫毛後。
“那你後天再來,等我畢業典禮搞定,我和你一起回荷蘭。”我深呼吸,告訴自己要鎮定。
維倫側著頭笑了,握著我的手微微搖了搖:“你睡吧。”
唉,這人,死都不改心意,固執得讓我牙癢癢。
……可既然還能接吻,那是不是說還有希望?
我不敢再堅持,只得就勢躺下,仍捏著他手腕:“那咱們聊天,我跟你多久沒說話了。”
“哈,聊天。”他笑得鮮明而無奈,頓了半天,到底還是語氣酸澀地說了句:“童童,你怎麼就能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維倫,”我立刻心酸眼熱。
其實我也滿肚子委屈,可我一點也不想提過去那些,看到他我就總忍不住微笑:“喂,你總算又叫我童童了。”
“嗯。”他不接話,任由我拉著,在床沿坐下,額頭貼在我手背,呼吸熱乎乎地把床單弄得潤溼。
“維倫,”我實在覺得不安心。雖說親也親過了,他也挺合作,但這家夥說不定只是順水推舟安慰病人。畢竟是我要求的,彼此都挺開放,親個嘴那也不算什麼。
盤算了半天,眼看護士之前打的藥物再次起效,我腦子開始昏沈,忙豁出去,套他的話:“你為什麼來看我?”
“……我是你保險的緊急聯絡人。”……唉,果然不是因為舊情綿綿。
“那你放下工作來看我,不會有麻煩嗎?”
“這邊剛好有個合作專案。”……有沒有必要這麼公事公辦。
“那你……嗯……那你看到我同事的小孩了嗎?”
“沒有,我一直都在你的病房。”……咦?
“那你是因為討厭小孩對嗎?”我繼續試探。
“……不是。”……啊,哈哈哈!
我大為喜樂,心裡一放鬆,嘴上也沒準頭:“那你是特意來看我的了,嗯,你不必難為情。我告訴你,我也一樣,最討厭小孩。我以前想找女人生孩子,是為了我家人,要是不跟他們交差,我媽的日子會更難過──”
我再想了想,握緊維倫的手晃了晃,閉著眼跟他掏心掏肺:“可我現在發現,家裡到底變成什麼樣,我沒法顧及那麼多。我都好久沒跟我媽聯絡了,我怕得很。”
“……嗯。”
“可是……嗯,維倫,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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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保證,我不是因為喜歡女人,也不是因為喜歡小孩,我是為了我媽。”……我喜歡的是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他仍沒應聲,只是輕輕地在我手背拍了拍。
“我……我是認真的,”眼皮越來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