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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循著她的聲音抬起頭,又順著她的目光向門口看過去。
&ldo;鄒姑娘?&rdo;那婢子明顯有點詫異,神色踟躕地愣了半天,為難道,&ldo;公子……已準備睡了。&rdo;
那鄒姑娘一雙水眸四下望了望,末了看向紅衣,臉上一黯:&ldo;哦……&rdo;
紅衣和那婢子都聽得出來,她這短短的一字應語帶著點哽咽。
紅衣不明情狀沒有妄言,那婢子卻在她剛要轉身離開時追了上去,擋在她面前,猶豫著道:&ldo;我去……稟一聲?&rdo;
沒有聽見那位鄒氏答話,那婢子很快走了回來,又進了內間。
片刻後,席臨川與那婢子一同到了外間來。
紅衣仍不明就裡著,只是見席臨川未落座,便按規矩起身一併站著。原本等在院中的鄒氏回過頭,望見席臨川時怔了一怔,驀地跪了下去:&ldo;公子……&rdo;
席臨川一驚,忙去扶她,她抽抽噎噎地說不出話,咬著嘴唇掙紮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道:&ldo;公子……您就讓奴婢服侍您吧……&rdo;
一語既出,席臨川當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鄒怡萱是他母親送來的人,同來的還有個顧氏南蕪。母親的意思十分明白,這兩個姑娘是為他&ldo;開蒙&rdo;的。
簡單點說,就是妾侍。
上一世的此時他是按著母親的意思納了她們的,可這一世,凱旋之後先是那一眾孤兒的事,沒隔幾天又是縷詞的事。他全然忘了此時還有這麼兩個姑娘被送了來,目下見鄒怡萱來了,才猛地想起來早在他回長陽的頭一天,齊伯就跟他提過。
他隨口讓人把她們安置在了外面的宅子裡,之後就把這事忘乾淨了。
眼下這齣,八成是母親聽說他一直沒搭理她們,找了她們的麻煩。上一世也有差不多的事,只不過那時二人雖不得他喜歡,但到底住在他府裡,但凡母親來時出言責備,他就會替她們擋回去。
這回看來,大約是母親差了人上門問罪去了。
席臨川深深地緩了口氣:&ldo;你沒告訴母親,外面的宅子也是我安排的麼?&rdo;
&ldo;奴婢說了……&rdo;鄒怡萱哭得厲害,嗚咽中滿是懼怕,&ldo;可是老夫人說,養了奴婢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服侍公子的。若奴婢做不好這事,就、就打死了算……&rdo;
席臨川的眉頭稍稍一皺。
&ldo;奴婢不要名分。&rdo;鄒怡萱怯怯地抬眸望著他,眼眶一紅,眼淚掉得更快了,&ldo;奴婢只是、只是想為自己爭條活路……&rdo;
眼前美人哭得梨花帶雨,紅衣在房中目瞪口呆地看了一會兒,心下大嘆這席臨川也真是……艷福不淺。
先是長公主這做舅母的送了八個正值妙齡的歌舞姬,接著又是親生母親直接送來妾侍。
雖對古代的&ldo;一夫一妻多妾&rdo;早有耳聞,但是&ldo;眼見為實&rdo;之後,還是覺得很震撼啊!
廚房把面送到了,紅衣卻覺得自己不該在這兒待著了。
眼看著這妾侍送上門的陣勢,估摸著下一步便是芙蓉帳暖,她怎麼好……在外廳吃麵?
紅衣走出房門,眉眼不抬地朝席臨川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