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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她毫無防備,胸口一陣劇痛,便重重向後栽了過去。
聽到扶住自己的綠袖在驚嚇中喊得聲音都不對了,聽到周圍一片嘈雜。她想說話,身上的力氣卻一分分消失得很快,她張不開口,說不出一個字,只覺疼痛中自己的眉頭蹙得松不開來,呼吸變得費力而虛弱。
極度的恐懼中,周圍倏然一靜。
她逐漸模糊的神思被這突如其來的安靜激出兩分清醒,好似有人走了過來,在幾步外的地方停下,然後,她聽到一句……
&ldo;死了就葬了吧。&rdo;
是席臨川的聲音。
沒有那晚對她說話時的那麼分明的厭惡與恨意,這句話聽上去平平淡淡的,尋不到任何情緒。如此不在意人命的態度,隨意得可怕。
門聲輕響,紅衣打斷思緒望過去。
剛進了門來的綠袖一怔,遂即一陣驚喜:&ldo;醒了?!&rdo;
她手裡端著一隻檀木託盤,託盤中置著碗碟,顯是來送飯的。
紅衣便欲撐身坐起來,可還未使什麼力,就被胸前的傷口疼出了一身冷汗。
&ldo;別自己動。&rdo;綠袖忙道。說著腳下走得快了些,將託盤擱到案上過來扶她,面上蘊著笑,說出的話很有些沒心沒肺,&ldo;足足睡了四天,我還道你醒不過來了,真是命大。&rdo;
紅衣沒有說話,接過她端來的粥碗在手裡捧著,沉吟了好一會兒,問她:&ldo;綠袖……我當真沒得罪過公子麼?&rdo;
綠袖一愣。旋是搖頭,嘆息道:&ldo;真的沒有,我還能騙你不成?這回……這回大概是一箭she偏了,也非針對你。&rdo;
&ldo;你信麼?&rdo;她看向綠袖,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好笑,&ldo;說是&l;she偏了&r;,你信麼?我聽到他隨口就說&l;死了就葬了吧&r;‐‐如只是失手she偏,會冷漠到這個份上麼?&rdo;
看到素不相識的人命懸一線都總要勉力救一救,對自己府上的人,無情到這個地步,簡直就像是盼著她就此沒命一樣。
這幾日顯然也是沒有找人來給她看傷的。止了血而已,這麼重的傷口就在眼前,一點藥味都嗅不到,端然是沒用藥。
這是讓她自生自滅。
&ldo;紅衣,我們在賤籍……&rdo;綠袖說了這樣一句,咬一咬唇,勸得萬分艱難,&ldo;命本就不在自己手裡,你就……別再執著於這個了。公子不喜歡你,你日後便躲著他一些就是,攢一攢月錢,到了夠給自己贖身的時候,讓他放你走……&rdo;
紅衣呼吸微窒,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書上所說的&ldo;封建時代,奴僕多沒有人身自由&rdo;是什麼意思。
這份因不平等待遇而生的憤然與莫名其妙遭受不平等待遇的迷茫,在醒來後的第二日轉為了沁骨的恐懼。
大約是身子太弱又著了涼,從夜裡開始,她咳嗽咳得越來越厲害,每一次咳嗽都會牽動傷口,疼得一夜未眠。
黎明破曉的時候,已是前所未有的虛弱。一呼一吸變得輕微,氣若遊絲地維持著,繼而感覺胸中發悶,已然缺氧了。
這麼咳下去不是個事。紅衣不缺生活常識,很清楚感冒轉成肺炎有多容易,因此喪命的都有。
古代沒有抗生素,更拖不得。再不尋些藥來,她當真就剩等死了。
竭力剋制著咳嗽以免再觸傷口,紅衣咬牙忍到綠袖來,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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