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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杭州城,一路往南走。初時還有許多隨從,可越是往南,隨從就越來越少,後來就只剩一個車夫,連一個小廝都不見了。慕容光倒是也不避嫌,與雲晨瀟同乘一車。其間雲晨瀟多次詢問五行門中的恩怨,慕容光卻是閉口無言,隻字不提。
雲晨瀟後來索性也是一言不發,只管自娛自樂,做題打發時間,或是在紙上打出縱橫十九道的棋盤,自己與自己下棋。慕容光見她自己下棋,也能興致盎然,心中雖是好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這日雲晨瀟托腮苦思冥想,只拿著毛筆在紙上寫來寫去的,可是寫完隨即便投出車窗外,如此來回幾次,便鬱鬱不樂,全不是平日裡精神煥發的樣子。
慕容光微感疑惑,眯眼看著雲晨瀟,從鼻子哼了一聲,問道:&ldo;雲小姐,在幹什麼呢?&rdo;
雲晨瀟正聚精會神,隨口答著,又像是自言自語道:&ldo;我在想唐僧一行《大衍曆》的大衍術,雖然可以推算星相位置經度,晝夜時刻,但終有瑕疵,不夠精密……&rdo;
慕容光所在的木門,當年受薛女俠費心□□,習天地之變,五行八卦之術,只因木性可曲可直,枝條發達,生發力強,催生萬物。所以木門傳人,對於醫學、算學均有頗深造詣。那《大衍曆》立法依據《易》象大衍之數,慕容光自然是爛熟於心,此時聽得雲晨瀟談起天文算學,頗是訝然道:&ldo;那是不錯的,天體運動,本就快慢不一,各行其道,大衍術卻只能有二插之法,自然不能進一步精確。&rdo;
雲晨瀟於算學向來是一人鑽研,倒不是因為她讀書不得自由,就算是得了自由,也鮮有人知這深奧的算學之道。雲晨瀟驀地聽了慕容光的話,猶如俞伯牙遇鍾子期,大有知音難覓之感,她眼睛放光,身子前傾,興奮的說道:&ldo;是了,先生,後來郭守敬郭先生在《授時曆》中,又進一步推演出&l;平、定、立&r;三差,這三次內插法,可就精密多了。&rdo;
慕容光微微一笑,道:&ldo;不錯,此法為招差數。郭老推出這一術,實是功不可沒。依此法,大可推演星辰執行速度及太陽黃道的精確經度,乃是天文曆法中絕大進步。&rdo;
雲晨瀟頷首道:&ldo;先生說的不錯。在下疑惑的,便是這三次內插之上,可還能四次內插、五次內插。還有,既然有四元術,可否解出五元、六元、或者更高的元次呢?甚至,是否可解出無窮的元數方程?哎,我智力有限,才疏學淺,卻是思索不出。先生可否指點一二?&rdo;
慕容光一愣,心道:&ldo;這小丫頭,想人之未想,心思縝密,精於算學,果真不簡單。&rdo;他雖這麼想著,卻仍是冷冷的道:&ldo;要解高元方程,也不是什麼難事。待你到了書院,我再慢慢給你道來。&rdo;
雲晨瀟一聽,登時熱血沸騰,大喜過望道:&ldo;先生……您當真?&rdo;
慕容光點點頭,又道:&ldo;我看你閒來無事,自己下棋,倒也無聊。不如,我們來玩射覆如何?&rdo;
這&ldo;射覆&rdo;之術,古來有之。射意為猜,覆,即是覆蓋之物。說白了,就是一人藏東西,另一人來猜覆下之物。這遊戲,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精通易理者,只需占上一卦,便十有九中,若是不通易經者,便無跡可尋,往往亂猜一氣,想這世上可藏之物何其多也,那猜中的機會是微乎其微了。這便是所謂的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雲晨瀟不愁遊戲,就是發愁沒人跟自己玩。只是平日裡慕容光冷冷冰冰,她礙於面子,也不開口,此時聽了慕容光自己送上門來,自然求之不得,歡天喜地的答應了。於是慕容光先壓東西,雲晨瀟閉目不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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