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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這……小……悠兒,還是你嗎?&rdo;
雲晨瀟囁嚅著,顫抖著看著倒在地上眾家丁的屍體。一股恐懼之意油然而生,她怕了眼前這個水心悠。不,這哪裡還是水心悠啊?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啊!雲晨瀟身子冷得已如冰塊一般,只是僵硬的定在那裡,牙齒忍不住打著顫,雙手仍然緊緊握住齊眉棍,彷彿那是茫茫大海中的一株救命草。
&ldo;擋我者死,你讓開……&rdo;
水心悠輕喝了一聲,聲音便猶如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叫人毛骨悚然。
&ldo;不,不……&rdo;雲晨瀟固執的擋在那人面前,也不知哪裡來的膽氣,發瘋的咆哮道:&ldo;你不是小悠兒了,你不是了!我不許你殺爹爹,不許你一錯再錯!&rdo;她說到此處,忽然昂起頭來,逼視水心悠。許久,那洶湧的怒火與懼意終於消退,她喃喃道:&ldo;你把那邪物扔了!把它扔了!小悠兒,你隨我走吧,走吧,我不要爹爹了……我求你了!&rdo;
若是在兩天前雲晨瀟說了這話,水心悠會毫不猶豫的放下一切,隨她風雨無歸,浪跡天涯。江湖雖誘人,天下雖繁華,但與這傻的可愛的小狗兒一比,便如鴻毛與之泰山,根本不能相提並論。若是雲晨瀟在兩個時辰前說這話,水心悠會猶豫,會彷徨。因為,她的母親被雲晨瀟背後那個無情的男人害得鬱鬱而終,她想報仇。但是,仇恨,終究是抵不過心中暖暖融融的愛意啊!也許一天,也許兩天,也許更久,但終有那麼一天,水心悠會想明白,會徹底釋懷。等到那一天,她會重新撲在雲晨瀟懷中,放下這惱人的仇恨,拾起那甜蜜的愛意,快快活活的隨愛人一輩子。
可是現在,雲晨瀟再說這話,晚了,晚了!你便是說一萬遍,你的小悠兒也不會回頭了啊!雲晨瀟遲遲不說這話,只因為她心裡一直能盼著,以她的一己之力從中斡旋,調和父親與愛人,化干戈為玉帛,一家人和和睦睦,一雙女兒,承歡膝下,多美好的畫面啊!然而魚與熊掌,如何得兼?天下豈有兩全其美之事?
幽冥劍,修羅場,火海刀山,人間地獄。怎麼辦?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都鎮不住魔,誰又能奈何?
&ldo;啊!&rdo;
雲晨瀟大吼一聲,奮起餘勇,齊眉棍順勢揮出。這一棍非但加有雲晨瀟渾厚的內力,更有她心中洩之不盡的悲愴與忿恨!這是攜泰山以超北海的氣勢啊!棍舉之時,周遭圍牆被這驚天動地的棍力所逼,竟然應聲倒塌,足見這一棍的勁道威力。
水心悠卻只是嘴角一挑,眼中閃出一絲冰寒的精芒。她將幽冥劍握在手中,沒有什麼精妙的招式與深厚的內力,只是軟綿綿的向雲晨瀟齊眉棍刺去。
雲晨瀟嘴唇緊抿,一言不發,更不退讓,一個筋斗翻出,御棍急攻,招招致命。然而水心悠永遠保持著淡定自若的笑容,幽冥劍如有神引,每每都能擋住雲晨瀟的棍法。
百餘回合已過,雲晨瀟早已是揮汗如雨,她這次進攻已是耗盡體內真氣,五行真氣縱然相生,卻也撐不住她如此不顧性命,永無休止的進攻。此時她丹田空空如也,竟再也聚不起一絲內力,僅憑心中那一絲莫名的情緒支援著整個人鬥完了最後一招。甫一停手,她便是雙臂脫臼,癱軟在一旁,手中的齊眉棍也終於無力的垂了下來。雲晨瀟終於還是敗在了這魔道的幽冥劍下。水心悠把賭注下到了幽冥劍上,幽冥劍亦把賭注下到了水心悠身上。水心悠勝了雲晨瀟,幽冥劍也勝了水心悠。它,才是最大的贏家。
水心悠森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