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1/2 頁)
牧傾酒搖搖頭, 不理會他們,從管事手裡接過木匣子。
市面上常見的杏木,開啟匣子, 是一匣子荊芥糖。
荊芥特有的凜冽氣味飄了出來,管事忙解釋:「這是恆家酒樓送來的禮。」
恆家酒樓?那個小娘子?
牧傾酒的神色不知不覺和緩下來,他示意來福去把盒子放好:「放在我書房案頭。」
一幫公子哥兒躲在屏風後頭大驚小怪:
「哎哎哎!笑了!笑了!」
「嘖嘖嘖, 心魔!這就是心魔!」
「說什麼呢?!那是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等牧傾酒回來就見幾兄弟擠眉弄眼。
他白了他們一眼:「你們要沒有什麼事就趕緊走,別回頭被御史彈劾私會我, 惹上一身官司。」
「別啊, 三哥, 我們這不是想盡一份綿薄之力嘛。」宋簡議腦子活, 臉皮也厚。
牧傾酒想一想, 「那隨我去看馬吧。」,說罷便帶他們到後院。
王府原本應當是後花園的地方, 此時推為平地,有幾匹高頭大馬正昂首嘶鳴。
紈絝們目瞪口呆。
「三哥, 你最近喜歡上了這玩意兒?」謝寶樹嘖嘖。
宋簡議懂些:「不愧是三哥,喜歡的東西都與旁人不同, 這馬可金貴著呢, 一匹就頂臨安城一座三進宅院。」
「那這幾匹得頂多少錢啊。」陳雪所結結巴巴算了起來,「一, 二,三……」
「郊野還有個馬場, 裡頭還有六匹。」牧傾酒糾正他的說法。
這謝寶樹就不懂了:「三哥,你說你好好的人養什麼馬?」
「就是啊三哥。」周岑嘆息道,「在北疆風吹日曬的,好不容易回了江南繁華場, 卻不享受歌兒舞女反而天天在這鳥不拉屎——不!滿地馬屎的地方圍著幾匹破馬打轉,到底圖什麼?」
牧傾酒淡淡瞧他一眼:「這些馬是好不容易從西域買回來的馬種,並不是什麼破馬。」
紈絝們不以為然,雖然說馬匹比較稀罕,但是對他們們這些人來說也不是什麼稀罕物,
謝寶樹嘀咕道:「養個一匹兩匹出街時高頭大馬從御街上呼嘯而過氣氣金吾衛便也罷了,何必養這麼許多?弟弟們心疼你,如今好容易回臨安了,便要帶你好好鬆鬆泛泛。」
說罷就沖兄弟們使了個眼色,紈絝們心領神會一個個爭先恐後喧鬧起來:
「熙春樓的蘇香香如今是臨安魁首,撫琴調香莫不高明,我買她一月,陪三哥!
如今有一種車船,不用人撐駕,只用車輪腳踏就就動,嘖嘖嘖,春夜泛舟湖上,春月無邊,身邊佳人嬌語,豈不快哉?」
「有一種名為柔枝的紅梅,入香極為風雅,我給三哥送來,前幾天教會了一隻烏頭白頰八哥兒說話,回頭給您也拎來。」
「富景園的風景就連太后都稱讚的,回頭我們幾個上那裡鬥鵪鶉去。再組一個蹴鞠社,有三哥助陣,我們一定贏四皇子和他的跟班們。」
牧傾酒搖搖頭:「沒心思,你們去吧。」
「三哥……」一個兩個都如霜打蔫了的茄子一般。
牧傾酒看他們,倒想起這些兄弟們雖然浪蕩了些可自小便一起長大,情分不比尋常。
七八歲時他被牧將軍家法懲治抽鞭子時,這幫兄弟就求泓瑤帝姬來牧府拜訪,他們一水趴在後院的圍牆上偷看,一排七八個圓腦袋,臉上就是現在這幅神情。
於是耐心講給他們聽:
「其實大宋早就無法獲得馬匹了,西渤和北狄為了封鎖大宋,早就把大小馬場都收攏了起來,邊境上控得死死的,賣給我們的所有馬匹都煽過,根本沒法生出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