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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錯錯!我錯了!不應當冒犯恆娘子,不,恆奶奶,恆祖宗!」烏大禮胳膊刺痛,這才悔不當初,鬼哭狼嚎一般哀嚎起來。
牧傾酒這才收回腳,嫌髒似的瞧他一眼,便走到曼娘身邊:「無事吧?」
幾位夥計嚇得大氣都不敢踹,曼娘忙道:「無事。」
牧傾酒這才想起什麼似的:「我是不是嚇著你了?」
他一臉懊惱:「是我魯莽,聽他辱罵生了心火,倒嚇著了你。」
他本應當在今日事後著人悄悄兒將這烏大禮捆了扔到錢塘江裡去餵魚。誰知適才一氣什麼也顧不得了。
曼娘搖搖頭:「未曾。」
她越是輕描淡寫牧傾酒越懊惱。
卻不知曼娘壓根兒不是在為此疏遠牧傾酒。
而是因為曼娘想起了前世:
那時永嘉侯府上下都知世子在鄉下娶了個商戶女,侯夫人身邊的小丫鬟更是在曼娘敬茶時當著全家上下的面將她與歡場女子相提並論。
她當時臉漲得通紅,淚珠在眼裡打轉,指望著夫君能替自己出頭。
誰知殷晗昱一臉無所謂。
事後她私下抱怨,殷晗昱不以為然:「那是母親身邊的人,連我都要給幾份顏面,怎麼能指責?何況被人說幾句便說罷,你知道自己不是歡場女子便是。」
當時她委屈了好久。
沒想到……
沒想到連不是自己夫君的友人都能替自己仗義出頭。
現在想來自己當時可真是個糊塗蛋。
曼娘眼中慢慢有淚光閃動,她眨了眨眼睛,對牧傾酒笑道:「待會我要回恆家酒樓,王爺可要來嘗嘗適才的幾道菜配酒?權當是我謝王爺仗義相助。」
原來她沒有生氣。
牧傾酒鬆了口氣。
他也笑了起來:「那我便不客氣了。」
很快這裡便都散去,只餘了個烏大禮躺在地上哀嚎,他的小廝從旁邊借了一扇門板,手忙腳亂搬運他上去。
烏大禮咬牙切齒:「我定要這對男女付出代價!哎哎哎哎慢點搬,我的胳膊!!!!疼死了!!!!!」
烏大禮的一番舉動非但沒讓恆家酒樓壞了名聲,反而大大打響了名氣:各家酒庫、浪蕩閒漢、行會行老、圍觀百姓,各個都對恆家酒樓產生了興趣。
恰逢寒食節過後是清明節,酒庫們都想藉機賣酒,是以曼娘回到酒樓招呼牧傾酒吃菜後就忙得腳不沾地。
好容易在深夜將酒菜都送了出去,都來不及歸家,只與海棠幾個在酒樓擠擠,倒頭就睡。
第二天醒來,正迷糊著,就聽外頭石榴報:「王爺又來了!」
曼娘納悶,匆匆梳洗了出去,卻見牧傾酒身後來福捧著兩根巨燭:「這是贈與你的。」
曼娘目瞪口呆。
她是認得那巨燭的,每年四月初官家都要給近臣贈送巨燭,牧傾酒身為官家親信,自然少不了此物。
前世在永嘉侯府侯爺便要將此物放在祖宗祠堂以示官家榮寵,沒想到牧傾酒居然大咧咧毫不在意送人。
她問:「這……」
「這是官家賜下來的。」牧傾酒還當她不知此物的由來,耐心解釋,「我見你昨日被人欺侮,想來你個弱女子開店有所不易,若能有這巨燭在酒樓,稍微懂些行的人也當思量思量。」
說罷不容她拒絕,便叫兩個小廝將巨燭擺好。
石榴在後廚悄悄問趙大嫂:「嫂子,這王爺是不是對我們家大娘子……」
金桔白了她一眼:「才不會呢,你瞧第一次送小牛一樣大的貔貅,第二次送一人高的巨燭,你看話本子裡哪位郎君是這麼對待心上人的?」
「也對哦。」石榴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