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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趙大嫂辛辛苦苦偷摸攢幾個銀錢,自己卻氣得呵斥她:「爹孃待我們掏心掏肺,你卻藏著私心?」
沒想到最後證明瞭她是對的。
他忽得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懷疑:自己和離,是不是做錯了?
趙大嫂絲毫不知趙家發生了什麼,她忙著在酒樓裡賣貨。
東家待自己這般好,又是給自己銀子,又是讓自己住在酒樓後樓,這是多大的恩情?
自己不好好賣貨,怎的對得起她?
至於趙家那些人,待她而言已經都是昨日風景,放下也便就放下了。
卻說清明節前臨安城裡的各個酒庫都要開煮今年的新酒,這是為了銷售宣傳每年出的新酒。
可慢慢演變著演變著,這日就變成了臨安城裡的大日子,官營私營歌女都要出動,早早就有人在市面上購買新衣服,滿城的裁縫鋪子、成衣鋪子提前幾天都已擠得水洩不通。
這天牧傾酒早早就到了恆家酒樓,曼娘正忙忙碌碌,見他過來也顧不上招呼,只笑著胡亂指著帳房:「王爺現在清淨地等我,一會子便走。」
堂堂王爺就被她這般胡亂應付,來福來貴兩個看得目瞪口呆。
誰知王爺卻二話不說,只自己撩衣坐在廳堂裡,瞧著曼娘忙碌。
曼娘雖然被好幾個人擠著圍著,手裡卻絲毫不亂,井井有條差遣:
「李山著人搬兩張八仙桌。」
「林大廚帶著廚房裡諸人將下酒菜都搬到食盒裡去。」
「顧大廚你來決定灶房裡誰留誰去,若是想瞧熱鬧的也可中途換崗,但務必要保證酒樓外頭兩處都要有人。」
「海棠,你喚個小廝搬布幌子。」
「石榴,車備好了嗎?去請夫人過來照看酒樓。」
一番指揮,忙亂的諸人立刻各司其職,曼娘便招呼牧傾酒:「王爺,可走了。」
牧傾酒也不惱,老老實實跟著曼娘。
他們很快便到了鵝鴨橋北酒庫,這裡是遊行的中點,也是人最多最盛的地點。
李山早派遣了店裡的夥計佔據了個橋頭的好位置,見他們過來眼前一亮招呼他們。
李山使人卸下了桌子,夥計如見了親人一般熱切:「李山哥,你若是再不來,只怕我們的地方要被隔壁擠走了!」
李山打眼一瞧,原來旁邊也是家酒樓,打著招牌「福滿記」,他們離橋要遠一些,位置便沒有自家酒樓佔據的位置好。
李山一笑:「不妨事。」
曼娘也下了轎子,牧傾酒下了馬,幫著扶她一把。
他今日要陪曼孃的緣故,穿著並不顯山露水,只做臨安城裡尋常富戶公子打扮,勒了個竹葉青抹額,端的是風流瀟灑。
曼娘卻無心關注,她忙著叫人將酒菜擺好,又搭建了木頭柱子,在上紮成結彩歡門,旁邊再將「恆家酒樓」四字布幌亮出。
這卻是無奈之舉,原來臨安城裡酒庫遊街的路線一般都是定好的,沿途能經過的酒樓自然張燈結彩跟著歡慶。
不在遊街路線上的酒樓也不氣餒,往往擺幾張桌子在路線上,打上自己家招牌,為的也是在人群心裡留下個名號。
牧傾酒見曼娘佈置得當,這才笑著問她:「可要去旁邊茶樓高處?瞧著他們走近了你再下樓也來得及。」
曼娘這才意識到對方一個王爺,居然跟著自己置身於市井鬧市,著實不妥,因而忙道:「好。」
茶樓高處果然視野好,牧傾酒定下的這齊楚閣兒伸出一個木製的陽臺,正好能瞧見遠處的遊行隊伍。
曼娘遠遠便見隊伍最前頭個人扶著一個又大又粗的長竹竿,上頭掛著個三丈高的幌子,隔得老遠隱隱約約看見:「杏花庫……高手酒匠,醞造一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