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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想必殷晗昱當了帳房幫助恆老爺挽救了酒樓,也因此得了恆老爺的青睞和信任,再之後順順噹噹在招贅大會上博得頭籌,迎娶了曼娘。
只不過今生,這些都不會發生了。
店裡沒什麼客人,茶飯量酒博士也懶懶散散,見曼娘進來不過拖長了嗓子:「客官您請坐——」
可是那位美貌女客非但站著不動,反而意味深長上下打量了他一頓。
茶飯量酒博士心裡嘀咕,不過這位女客之後便選了個最敞亮的濟楚閣2,坐在裡頭認認真真點上一桌菜,還給了他豐厚的打賞,
茶博士只當她是哪家閒得無聊的女眷,美滋滋將酒樓裡的私隱事都一一說與她聽。
說得正盡興就見酒樓管事恆鴻園急匆匆跑了進來,頭上幞頭因著急而系得七倒八歪,見著那位女客忙著見禮:「 大娘子,有失遠迎!」
茶博士驚得手上那茶盅差點掉落地上。大娘子還能有哪位?自然是東家那位大娘子。
他想起自己沒把門的嘴,登時恨不得打自己一頓。
恆鴻園滿頭大汗,擠出一個殷勤的笑,「都怪手下這些人懶怠,連大娘子來都不說與我一聲。」
曼娘不語,淡淡瞥了恆鴻園一眼。
當初恆老太爺離家多年再回故里後發現有位恆家族親一直在幫忙照看這酒樓,感動之餘便給他祖輩允了這個掌櫃的位子。
之後恆家這位族親便一直佔據著恆家酒樓的位子。
那位族親是位高義之人不假,可他這位孫輩卻不甚長進,吃喝嫖賭無惡不作。
上輩子殷晗昱接管酒樓時,毫不留情就罷免了他,
恆鴻園哭著喊著求到曼娘頭上,曼娘心軟去求情,那時候殷晗昱還未完全站穩腳跟,便看在她的面上讓恆鴻園做個沒什麼油水的副管事。
可這輩子,他恐怕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恆鴻園心裡正七上八下,就聽得曼娘問:「恆管事,昨天我丫鬟便說你不在酒樓,今日你又匆匆趕來,身為酒樓管事卻能連著兩天都不來酒樓,是什麼道理?」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恆鴻園賠笑道:「這兩天家裡孩子高燒不退,我照看了兩天,沒得怠慢了貴客,大侄女勿怪。」
「是麼?」曼娘端起了茶盅,「我怎的聽說這兩天別人都碰見恆管事在天香樓裡呢?」
被人驟然揭穿恆鴻園臉上不自然起來,已無一開始的豪邁,說話支支吾吾起來:「我……我沒,大娘子莫要聽信小人謠言。」
曼娘用茶蓋輕輕撇了撇浮末,忽得問他:「這酒樓裡如今的主顧有哪些?」
「這……大侄女這不是為難我?!」恆鴻園囁喏了兩句,「這般大的酒樓,人來人往,我怎會知道這個?大娘子莫不是有意消遣我?就算是大侄女自己只怕都說不清楚……」
「我能。」曼娘忽然打斷他。
「這酒樓的主顧,一是族親們聚會,這是老太爺定下的規矩,凡是恆家族親來此便能打對半折扣,是以族親們遇上喜慶日子便來;二來是本地人在此宴請賓客,三嘛,就是往來行商。浦江地處江南商貿繁華,浦陽江上許多往來客商,這也是當初酒樓起家的緣故。」曼娘一笑,慢悠悠說。
恆鴻園瞪大了眼睛,他身後那些縮頭縮腦的酒樓夥計們也跟著瞠目結舌:這位主家的大娘子倒真不像傳聞中那般無能呢。
「說不清主顧倒也罷了。」曼娘端坐上頭,慢條斯理道,「第二遭事,你身為酒樓管事翫忽職守就算了,還中飽私囊。」
「大娘子休要信口開河。」恆鴻園額頭上冷汗密密麻麻,原本繃著的假笑也維繫不住,猶自嘴硬,「大侄女,雖然這酒樓是你家的,可我祖祖輩輩守護這恆家酒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豈能容你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