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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遠腮幫子鼓鼓的,一臉懵逼:「我?自己?」
「對,早幹完早利索。別磨蹭,現在就去!」
「……」
韓山看季長青黑著臉離開,收起剩下的一塊玫瑰糕,有點想笑。
馳遠滿心委屈,就不到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還得拔草,韓山作為聯號自然得一起,哪怕什麼也不幹在旁邊杵著。
意外的是齊越森主動提出幫忙,跟著兩人一起去了後院。
齊越森幹活是把好手,結實的骨架顯示出他曾出過大力,閒聊中馳遠瞭解到齊越森以前是村會計,如果不是出了事,村民欲推選他當村委主任的。
說到這些免不了提到案子,馳遠沒有表現的很好奇,齊越森猜到他一定有所耳聞,也不直接解釋什麼,只意有所指的說,他在刑警隊一直沒認強j這件事,判決書裡也沒寫直接證據。
馳遠看著他那雙骨節略粗的手,心中有些觸動。
二監室如果沒有韓山,齊越森一定是組長,而且他雖是農村出身,卻勤奮好學,每週的班組周檢會總是第一個發言,且悔罪態度真誠深刻。
可是,如果他入獄有隱情,這樣的態度就顯得過於端正了……
齊越森見他拔草的動作慢下來,於是又悄聲說:「進了監獄不一樣的,不認罪,不服判決就不能減刑假釋,多掙分早出去才最重要,沒人聽你有什麼不平不滿,判了就是判了。」
馳遠看了眼前邊用耙子勾扯雜草的韓山,轉頭沖齊越森笑笑:「有道理。」
接下來連著幾天陰雨綿綿,建球場的事暫時耽擱下來。
馳遠上工繞線圈的手速基本已經可以達標,前提是不聊天不開小差認認真真幹活。偶爾差個十個八個韓山會隨手給他補上。
馳遠認為他組長對自己是不一樣的,自然暗地裡也對韓山「不一樣」。
杜軍因為上次的表彰,得了個分飯員的差事,一週兩次的葷菜也會把為數不多的肉塊盛到馳遠碗裡。
馳遠便借花獻佛,偷偷夾給韓山。
夜裡睡覺,他會提醒對方朝右睡,韓山本來不以為意並且覺得他囉嗦,可次數多了,他竟然開始有了朝左睡就胸悶的錯覺……
馳遠暗自偷樂,迷迷瞪瞪的翻個身,胳膊腿「無意」捱到韓山,身邊人從最初不動聲色的挪開,到後來不客氣地把他推回去,到最後懶得在意。
一系列的潛移默化,讓馳遠有一種錯覺,是不是他們之間,只剩一層窗戶紙了?
臨近出獄龔小寶瘋狗屬性徹底爆發,下雨天他無所事事且不講德行,收了人家的吃的照樣天天告狀,似乎想在出獄前把所有人得罪個遍。
甚至連唯一拿他當人看的馳遠也不放過,不止一次的跟季長青叨叨,說馳遠收買人心拉幫結派,還和韓山搞同性戀,白天黏黏糊糊,晚上摟摟抱抱……
季長青煩的要命,他清楚韓山對馳遠的不同,是基於他們案子上的牽連,韓山把馳遠當朋友了。
這無可厚非。
但這張嘴要到處胡說,肯定會把監區搞得烏煙瘴氣。
於是從嚴管隊借來腳鐐,讓他再說這事就戴著鐐銬在走廊裡溜圈。
人類本性喜歡在別人跌倒後再踩上一腳,一天晚上洗澡後,有人趁龔小寶穿褲子的空當,把兩盒煙塞入他衣服兜裡。
接著,有人向管教反映丟了煙,馬上又有人檢舉龔小寶偷了煙,季長青—查問,有七、八個犯人作證,人證物證齊全。
第二天一早,龔小寶脖子上掛了個牌子站在監區大樓門口,上邊寫著「偷竊者」三個字。
第14章 小心眼
掛牌示眾的青年臉上沒有絲毫羞愧之色。他像是看不懂落在身上那一道道輕蔑或得逞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