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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偷偷觀察著他們。劉星泉的好相貌遺傳自他的母親羅清溪。花圈旁,羅清溪美麗的側臉低垂,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劉星泉父親劉瑞國的遺像,外界的嘈雜似乎與她毫無關係。她纖細的手與劉星泉的手相握,彷彿那就是唯一世界聯通的紐帶。
劉父就和他的名字劉瑞國一樣,從照片來看普普通通。在遺孀羅清溪的對比之下,甚至顯得有些過於粗糙。本來,這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葬禮,直到顏家夫婦出現為止。
當跟著顏父踏入喪堂的那刻,撲面而來的人類情感蜂擁入小真的腦內。被動或者主動接收人類的淺層情緒是它的固有技能。但人數太多的心靈潮汐只會震得小真腦袋發痛。他不得不主動關閉了大部分探查功能。之後他的頭痛緩解,此時洶湧的潮汐變成了細細的溪流,那是夾雜尊敬,羨慕與敬畏的情感。人們都在看他的父親。
劉星泉與小真四目相對。小真一直覺得人類的臉很奇妙,就算是他不去探查,大部分人類也會細微的表情變化寫在臉上。此時的劉星泉面無表情,沒有洩露出一絲一毫情緒,然後他轉開了視線。
小真集中了精神,將無形的透明觸手探入劉星泉的腦內。他始終對劉星泉那日突然的情緒失控感到迷惑。但劉星泉的腦海內築起了鋼鐵的城牆,堅硬而牢固,將他所有的深層意識牢牢隱藏了起來。小真的意識觸手在城牆旁徘徊了一會兒,他不是不能強行突入劉星泉的深層意識。但這種侵入,無疑會對劉星泉帶來物理意義上的痛楚。小真想了想,撤回了自己的探查。
目前他也只是稍稍有點好奇,並不想鬧出什麼動靜。
喪堂迴響著嗡嗡的交談聲。
人們的注意力都在顏父顏母身上,以他們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圓,甚至有時會從交談的人群中傳出殘酷的笑聲。每當這時,羅清溪的手便會猛地收緊,顯得那手更加瘦骨嶙峋,如白骨一般。
他們並沒有待太長時間。太多不相干人的搭訕與套近乎也讓顏父不舒服。在臨走前,小真跟著父母向冰棺裡的劉瑞國獻了一束花。
因為某些情勢的緣故,他曾經短暫地在寄居在屍體裡。他們這種生物會在萬不得已地情況下臨時棲身屍體,只要屍體不腐爛,他們就能製造出彷彿死者復生的假象。
如果我能離開顏真的身體,轉移到劉父的身體裡從冰櫃裡爬起來,劉星泉母子的反應會如何呢?
是狂喜還是害怕?
小真收住自己的狂想,這個假設並不有趣,就算劉星泉母子會狂喜,也不會持續很久。他無法阻止屍體自然腐敗。生命的逝去無法挽回,死去的軀殼也必將歸入塵土。
在最後,小真聽到顏母對羅清溪說:「清溪,要不要到公司做事,這樣你和劉星泉都有個照應。」顏父在一旁點了點頭。
從小真的角度看不見羅清溪的表情,站在她身旁的劉星泉緩緩地將頭側到一邊,像是不願任何人窺視到他的情緒。少年細長的身體繃得很緊,拉著母親的手露出了青筋。
羅清溪搖了搖頭。
她的拒絕並沒有讓顏家夫婦意外。回去的車上,顏母說羅清溪就是那樣的性子,讓顏父找機會看能不能暗中幫助這對寡母。顏父點點頭,他突然說道:「我總覺得老劉……」
「怎麼了?」
「沒什麼,大概只是我想多了……」顏父看著後視鏡中的一雙兒女,將劉家的話題就此終結了。
斑船長,它宿體是是一隻雞。
它並不是一隻成年公雞,外觀看起來是一隻剛剛褪去絨毛剛出羽毛沒多久的小雞。小真相信正是因為這點成功地讓顏家人打消了宰了它紅燒的慾望。
斑船長對他的雞宿主進行了改造,所以這是一隻會飛的雞。
小真覺得這大概並不是顏父顏母同意他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