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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府熱鬧非凡,每個人面上都喜氣洋洋的。到午後,吉服也送來了竇瑜房中。
佰娘等婢女將吉服一件件展開,供她細看,以防她有不滿意的地方需要改進。竇瑜摸著衣上精緻至極的繡紋,心中才有了即將出嫁的實感。
「沒什麼不滿意的,很好了。」她真心實意道。
換吉服是個極其麻煩的過程,看著這十幾件大大小小的衣裳,竇瑜就頭疼。所以當佰娘詢問她要不要在婢女的幫助下試穿一番時,她立即拒絕了。
量體裁衣總不會出錯,繡娘生怕出任何問題,量尺寸時慎之又慎,初裁好時也拿來請她試過。
連著吉服一同送過來的還有郭素送給竇瑜的禮物。
房中所有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因為他每日都會送。
佰娘等人從一開始的誇讚,變得習以為常,婢女們還湊在一起悄悄猜郭大人能堅持送多久。
但竇瑜還是如第一日收到時那樣好奇又喜悅。
早在婢女們急著展開吉服給她細看時,她就坐在桌邊把表哥送的禮開啟了。今日送的是一隻鑲嵌紫色寶石的金鐲,精巧美麗,她拿出來戴在手腕上,然後細細打量。
從前她有過一雙玉鐲,常年佩戴著,後來完好的一隻被她當作謝禮送給了來外宅宣旨的太監總管。鑲了金飾用以補全缺口的那一隻則落到了趙野手中。
自那之後她的手腕上便再也沒有長久戴過什麼了。
……
餘下的十日也轉瞬即逝。
婚禮的前一夜,竇瑜又收到了一隻木雕,這次雕刻的是一個笑盈盈的小娘子。她握在手上看了看,然後翻出了之前表哥送自己的那個作揖小人,擺在一起發現果然大小相同,衣著相似,看起來像是一對。
仔細看,小娘子的眉眼像她。
作揖小郎君的眉眼像表哥。
明日就要大婚了,她還擔心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一沾枕就沉沉入睡了。裝著一對木雕小人的匣子被她闆闆正正地放在枕邊,伴著她入睡。
第二日天才矇矇亮她便被七手八腳地從溫暖的被子中挖了出來,睏倦地耷拉著眼皮,被人用熱帕子擦了把臉,接下來又是一整套的沐浴梳洗流程。
用飯、上妝、挽發,直到午後才正式開始更衣。吉服層層套在身上,最外層是大袖連裳,配披帛、革帶。挽發後戴上金冠,最前端金鳳含珠,華貴非常。
一切準備妥當後,已經能聽到前院的喧鬧聲了。
「這個時辰姑爺應當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房中婢女喜盈盈道。
正如婢女的推測,郭素已經換好吉服從府中出發。
秦家的下人在隊伍必經的路上設障攔馬,這也是婚禮中的一環,寓意是給新郎下馬威,要他日後珍重妻子。
街上看熱鬧的百姓人擠人。郭素民聲極好,騎馬路過時不少百姓往禮車上扔瓜果花束,香包羅扇諸物。雖然背地裡他們也不解郭素明明是如此尊貴的身份,竟然會選擇入贅,且娶的還是從前養在自己身邊的表妹。可畢竟他是整個河州地位最高之人,即便入贅,也無人好意思笑他自輕。
人群中的魏延望著馬上的郭素,神情落寞。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絕對是比不得郭大人的,但心上人今日就要成婚了,還是難免意難平。
圍觀的百姓將他擠得站立不穩,他本就文弱,又懶得躲閃,眼看就要被搡倒了,幸虧身邊的好友扶住了他,無奈地低聲安慰。魏延充耳不聞,失魂落魄地轉身,沒想到撞倒了身後的一位醉醺醺的郎君。
那郎君躺在地上手裡還死死攥著酒壺,滿身的酒氣,沒戴冠,鬢髮微亂,異常狼狽。
魏延嚇得不輕,急忙去扶。好友握住他的手臂,阻攔道:「別管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