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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個看不開的人，李悠然想起曾經沈哥哥也是這麼說，臉色稍微有了些變化，李悠然撫了撫臉，自己看著像那麼開得開的人嗎？

從來不是，從來不是。

春夏見李悠然有了些反應，抹了抹眼淚，捧著吃食一口一口餵著，看著自家姑娘好似行屍走肉般的嘴巴一張一合，心中滋味無法用言語表達。

&ldo;你走吧春夏，不要再帶秦佩來，她是秦書墨的女兒，不是我的女兒。&rdo;

小豆丁聽到這話，抿著嘴，不敢哭，更不敢上前，貪戀似的看了看娘親那張臉，才牽著春夏的手乖乖出了南山閣。

回頭的片刻，春夏看到自家姑娘頭上生了白髮，緊緊捂著嘴，不敢再哭，牽著小豆丁疾步走了。

當夜，小豆丁發起了高燒。

哭了許多次，嗓子也啞著，夜裡時常待在南山閣門口不捨得挪步才惹了寒氣起了熱。

看著高燒不退的小豆丁仍是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牽著自己衣角乖聲道：&ldo;爹爹不要怪娘親，佩兒會很快好起來的。&rdo;

秦書墨心裡最後那一道防線崩塌了，取了劍就衝去了南山閣。

南山閣院門緊閉，一劍就被劈成了兩片應聲塌落。

屋內沒點蠟燭，以往生氣勃勃的人兒就那麼披散著頭髮坐在床前，無聲無息好似鬼魅。

&ldo;李悠然，你到底想怎麼樣！&rdo;

&ldo;佩兒起了高燒，嘴裡還一直唸叨著娘親娘親，那是你和沈江的骨肉，你是得有多麼狠心才能這樣對她。&rdo;

&ldo;她是你的女兒，不是我和沈哥哥的。&rdo;聲音涼涼，毫無感情。

情緒憋悶的無處發洩，秦書墨將劍硬塞到李悠然手中，&ldo;不是恨我嗎？不是後悔當年救了我們三人嗎？殺了我。&rdo;

眼神空洞，透著虛無，李悠然推開離得自己太過近的秦書墨，&ldo;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rdo;

&ldo;我自負聰明一世，實則糊塗一生，自以為運籌帷幄，實則廢物至極。沒有秦書玉和我的恩怨，沈哥哥不會死，爹爹孃親不會死，我李家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死。&rdo;

說的太過冷靜，讓秦書墨心驚，將人兒抱在懷裡，&ldo;不要想了，都過去了，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rdo;

脖頸傳來涼意，第一次，面前這個男人第一次流淚，可惜自己還看不見，當真有些可惜。

&ldo;你不要假惺惺的如此了，秦書墨。護著我的方法千千萬萬，你何必非要讓我成了你的夫人，如今天下皆知我李悠然還是太子妃時就和你秦書墨有了首尾，你讓沈哥哥泉下有知如何安心投胎。&rdo;

&ldo;幼童不知爹孃是誰，你不知道嗎？你如何心態才能讓幼童喊你這麼多年的爹爹。&rdo;

&ldo;阿然，你還是怨我。&rdo;

沒再傳來回答，人兒安靜的好似一個木偶。

再一次將劍柄塞到李悠然手中，&ldo;恨我就殺了我，阿然。&rdo;

涼意在手掌中蔓延，人兒握緊了劍柄，起身指著虛無的前方，秦書墨閉眼前傾。

面板撕裂之聲，李悠然手抖了抖，瑟縮了，往後退了幾步，巨大的罪惡感將她湮滅。

許是這退縮的幾步又給了秦書墨希望，秦書摸不顧心頭傷口，上前將人兒摟在懷裡，不停的吻著人兒的眼睛，&ldo;阿然，我知道，你心中是有我的對不對。&rdo;

&ldo;你只是一時接受不了對不對，沒事，阿然，我給你時間，我能等。&rdo;

手中能感受到血液滴落的粘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