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頁(第1/2 頁)
付荷止不住瑟瑟發抖。
史棣文要速戰速決了:「我認輸了。」
「你說什麼?」喬先生側耳,「這人一上了年紀,耳朵不好使了呢。」
史棣文重複道:「我認輸了。喬泰是您的,我是強盜。是我不自量力,是我害了喬泰,這條船一翻,將有多少人被我害得生死未卜。我認錯,喬泰我還給您,只有喬先生您能讓它絕處逢生。喬先生,這條船……不能翻。」
付荷喘不上氣來。
這就是她要的?
這就是她要的……史棣文的投降。
史棣文繼續道:「股份您要多少,我給多少,不討價還價。喬先生您大人大量,君子一言,別再拿個奶娃娃做籌碼了。」
付荷一根筋,連聲對史棣文說謝謝,接著對喬先生說:「喬先生您說的皆大歡喜,我們做到了!」
喬先生卻道:「我只要股份……會不會太便宜你了呢?」
付荷再一次怔住。
史棣文接話接得快:「我知道,要連本帶利。可以。股份是本,那請問什麼是利?喬先生您直說。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咱們談咱們的,還請您通融通融,讓她這個當媽的先去看看孩子。」
「說是不情之請,也就是說我可以拒絕嘍?」
付荷暴跳如雷,吼了喬先生,說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這話說出來,她才知道她有多愚蠢。
然後她不管不顧,沖向一樓樓梯口。厚福就在二樓,就在和她相隔了一層天花板和一層地板的二樓。喬先生的人對付荷圍追堵截,被史棣文跟上來撂倒一個,又撂倒一個。
史棣文吼了他們,說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動她。
史棣文的猖狂,加之喬先生默默不語,他們為付荷讓出一條通路。
從一樓到二樓,二樓到三樓,再從三樓回到一樓,付荷對史棣文說:厚福不見了。
是的,厚福不見了。
付荷翻遍了每一間房間,一無所獲。在厚福曾經被關押的房間,付荷用力吸了吸鼻子,似乎還能聞到他散發的小孩子的奶香味。
付荷撲向喬先生,被史棣文攔腰截住:「付荷……」
喬先生站直身,走到視窗,拿了噴壺絲絲縷縷地澆著花:「就是怕你們這樣一個一個地胡來、動粗、有失身份,我才不得不把他轉移。」
「轉移?轉移!」付荷歇斯底里,「是我做了白日夢嗎?是我誤會了嗎?是說steven帶著喬泰來投降換不回我的孩子,只能換來轉移嗎?」
「付荷,」史棣文只能一遍遍或許是徒勞地安撫:「有我呢,有我呢……」
付荷停下來。
是啊,有他呢。
一直以來都有他呢。
喬先生拿了噴壺過來:「付小姐是真的不如steven會做人做事,連本帶利,這不是我說的,是steven他說的。」
語畢,喬先生將噴壺對準了史棣文的頭。他個子小,還要微微欠著腳,抻長了手臂。史棣文擋開付荷,噴壺中的水從他頭頂澆下。
喬先生不疾不徐:「你問我什麼是利?咱們『金寶』公司這個月有好幾筆進帳,你來。唉,別說什麼你不會,這進進出出的門道,對你這小腦袋瓜來說,只能算小兒科……」
水仍在緩緩澆下。
史棣文連眼睛都沒閉:「洗錢的事,我不會做。」
「嘖嘖,你這棵被我栽下的小苗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好好長呢?」
「我再說一遍,地下錢莊的事,我不會做。」
當年的畫面,於今日再度上演。不同的是,當年的喬先生依附於地下錢莊,但今天,或許有史棣文這一棵搖錢樹,他便能坐擁金山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