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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荷讓到無人可讓,只好將繳費單慢吞吞地遞進去。對方不像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可就那麼幾張紙怎麼接也接不過去。付荷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對方說:「撒手啊,再扯扯撕了!」
這話反倒給了付荷啟發。
付荷加大了力道,像是隻要那幾張紙一撕,這事兒就能不了了之了似的。
可惜,對方撒了手。
付荷措手不及,倒退了兩步。
對方是真不客氣了:「搗什麼亂啊你!」
付荷幾乎將腦袋扎進繳費視窗:「我不是來搗亂的。這種事兒誰不怯場啊?聽說無痛都是騙人的,聽說搞不好就落下後遺症,月經不調,甚至不孕不育,那還不行人猶豫猶豫?」
對方高付荷一個層次,一張嘴就上升到精神層面:「猶豫?到這時候還猶豫,那就是為了男人猶豫,什麼疼不疼,落不落病的都是幌子。」
付荷的精神層面被擊穿了:「無稽之談!」
就這樣,付荷將一沓繳費單一股腦兒丟了進去。
這時,陶女士致電付荷。
付荷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客戶爸爸的電話。」
陶女士來報:「妹妹,我忘了說,史弟的媳婦兒好些年前病死了,什麼病我就不知道了,老家的人也都不愛提似的。」
即刻,付荷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對身後的「餵」,「你到底交不交啊」,「把單子拿走啊」的連珠炮充耳不聞。
出了醫院,付荷反倒腿一軟,踉踉蹌蹌。
先前知道史棣文已婚,她只覺得好笑,覺得史棣文的無恥、自己的愚蠢和厚福的不幸有一種殊途同歸的可笑,反觀此時知道史棣文不是已婚,是……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她只覺得傷心,為那個薄命的女人,為史棣文的面具,更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厚福傷心。
付荷掩面而泣。
至此,厚福的意義不再是為付家「傳宗接代」,不再是維繫付有餘和康芸婚姻的橋樑。她只是她付荷的千金。當底線一次次被擊穿後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付荷恍然大悟,她對這孩子的不捨重於一切。
當晚十點,付荷去敲了史棣文的房門。
當天的工作在晚飯前便結束了,但這會兒史棣文穿著西裝褲和襯衫。
付荷不得不問:「你要出去?」
「沒有。」史棣文回答。
他只是……回房間便坐下來,一直懶得動。
史棣文問了一句廢話:「找我?」
也不算廢話,畢竟這都多久了,付荷對他是避之唯恐不及。
付荷回答:「嗯。」
史棣文側身,將付荷讓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謝天謝地沒被人看見。倒不是說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被人看見了難免說三道四。是說這一刻二人沒有乾柴,也沒有烈火,被人誤會豈不是太冤?
付荷在單只的沙發上坐下來,要說有事,也沒事,要說沒事,也有事,她只是想……想來待一會兒。
史棣文注意到付荷腳踝的水腫,便將沙發連帶著付荷的人拽到了床邊,讓她將腳搭上床邊。
然後,他在她腳邊,同她面對面坐下來。
二人相處至今,全靠□□,始終是欲比情多太多,直到今天第一次,雖然情有多少不知道,勢必比欲多一點。
所以史棣文將付荷的雙腳抱到膝上時,付荷沒有拒絕,只是下意識地縮了縮腳趾。
「怕癢?」史棣文問。
「都說癢癢肉越多,代表越有人疼。我沒有。」
「別人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疼你,所以你這腳心不可能是鐵打的。」
在史棣文要撓付荷腳心的那一剎那,付荷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