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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讓賈薔坐在自己身邊,她的大丫環春桑在用小錘子敲開蟹殼,取出裡面通紅的蟹膏,放到許夫人的碗裡,那邊,老太太笑道:“今年莊子上出的螃蟹很是肥美,昨兒個才送了幾簍子過來,老婆子我嘴饞,今兒就急著吃了。”
“咱們做媳婦的都是沾了老祖宗的光呢!”許夫人笑道,“今兒我必定多吃兩隻,老祖宗可不要心疼才好!”
“好個伶牙俐齒的蹄子!”老太太故作生氣道,“老婆子還能短了你的吃食不成!”
許夫人伸手輕拍了兩下嘴巴:“哎呀,老祖宗,做媳婦的笨嘴笨舌,惹您生氣,媳婦這就給您賠罪了!”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開始講些家常裡短的話。許夫人看著賈薔吃掉了一大塊蟹膏,又吃了一點蟹鉗子上的肉,便道:“薔哥兒,這蟹肉性寒,可不能多吃了,別吃壞了肚子!”
賈薔聽話地放下勺子,不過,眼睛還在碗裡的蟹膏上打轉,老太太笑道:“瞧這可憐樣兒,畫眉,今兒早上不還有一籠豆腐皮包子嗎?拿過來,給薔哥兒嚐嚐!”
“謝謝老祖宗!”賈薔乖乖地跳下凳子,然後坐到了一邊。趙嬤嬤拿過來一碗用杏仁煮過去腥的牛乳,賈薔不耐煩她喂,自己拿著勺子慢慢喝著。
那個叫畫眉的很快回來了,從一個小食盒裡取出一個碟子,裡面是四個玲瓏精緻的豆腐皮包子,還冒著熱氣。趙嬤嬤幫他把包子用筷子夾到碗裡,賈薔吃了兩個,他年紀不大,胃口也小,也就覺得飽了。
許夫人一直注意著這邊,見他放下了勺子,便吩咐道:“趙嬤嬤,帶薔哥兒出去玩一會子,然後帶他去睡個午覺。”
趙嬤嬤答應一聲,便要抱起賈薔,賈薔扭動了一下身子,說道:“我要自己走!”當下,裝模作樣地跟一幫長輩告退,然後,自己往亭子外面走去,亭子邊上有兩級臺階,對於他這麼短腿的人著實是個大麻煩,趙嬤嬤正想要來抱他,他還是不肯,就這麼小心翼翼的邁出一隻腳,在臺階上站定,又將上面那隻腳也放下來,然後再往下邁出一隻腳,再放下了另一隻,人已經站到了下面的平地上。
幾個一直看著的看得嘖嘖稱奇:“薔哥兒果然是個伶俐的,這麼一丁點兒,連臺階都能跨了!”王夫人也說道:“珠兒四五歲上,上下臺階還要嬤嬤抱呢!大嫂子果然會調理人!”
許夫人也是笑眯眯:“薔哥兒一向皮猴兒似的,總是胡亂折騰的!哪裡像珠兒,從小看著就是個知書達禮的!”
兩個人互相恭維一通,各自都很得意,倒是刑夫人頗有些酸溜溜的,她出身不高,勉強識得兩個字,長得也不是什麼出挑的,賈赦一向喜歡漂亮的小姑娘,也不怎麼給她留什麼臉面,因此,嫁過來做填房五六年了,肚子裡還是沒有半點訊息。賈璉是庶出,若是養在她身邊也是好的,偏生她嫁進來之後,賈璉都已經快十歲了,早就記事了,這個年紀,怎麼養都養不熟的,沒個兒子傍身,又不討老太太和丈夫喜歡,刑夫人連安慰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看著成天跟一堆俏丫環廝混的賈赦暗地裡咬碎了後槽牙,一邊還要防止那些丫環懷了孩子,威脅到自己的地位,這日子別提有多難過了。
賈敬修道
許夫人抱著還有些睏倦的賈薔從榮國府回來,卻發現,賈珍又邀了一幫子賈氏族人和狐朋狗友在寧國府裡喝酒聽戲。這時候正是秋天,各類瓜果都是應季的時候,加上莊子上送過來的螃蟹,新釀的菊花酒,戲臺子上,一個小旦在唱著貴妃醉酒,幾個有名的紈絝一邊在身邊的粉頭的衣服裡摸來摸去,一邊嬉笑著:“小美人,來,給爺唱一個十八摸!”然後,又是一陣□。賈珍懷裡摟著個小生,兩個人正嘴對嘴地喂酒,賈珍一邊把手伸進那個小生的衣服裡掏摸,一邊笑嘻嘻道:“好人兒,等到戲散了,咱們再好好親香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