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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倒也說得不錯,每一次李川都挺過來了,生命力旺盛,和打不死的小強有的一拼。這層樓的護士幾乎都認識他,像他這樣隔三差五就來醫院報導還不死的人可不多見。
這一次李川醒過來狀態穩定了許多,不自殘也沒故意弄傷他人,在被綁住手腳時沒有劇烈掙扎,護士餵給他藥,他還說自己能吃。當然沒人敢信他。
這樣過了幾天,大家發現他是真的在配合治療,有年輕一點只見過他一兩次的護士問:「你這次怎麼這麼老實?」
「因為有要去見的人。」他這樣回答。
護士也聽說他剛醒時跑了出去,把醫生嚇壞了,生怕他再鬧出什麼亂子來。好在找了半天人自己回來了,被按在床上也沒說什麼,只是簡單問了兩個問題。
「你那天跑出去看到什麼了?」護士有些好奇。
李川被固定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什麼都沒看到。」
護士當他不想回答,掛好吊瓶就走了。
總之他現在的情況非常穩定,隨時隨刻出院都沒問題,護士也不會閒得沒事限制他的自由。
李川回到屬於自己的四人間,最外圍病床上的男人忽然說話,「你又去看他了。」
李川微微皺眉,沒有搭理,徑直往自己的床鋪走。
那男人卻按著床位的欄杆,歪過身子和頭,「你總是在看他。」
李川依舊不理,看了眼時間,從抽屜裡拿出用白紙包疊的藥粒。
「你最近太聽話了。」男人還在說,「為了見他連這種毒藥都肯吃。」
李川終於肯把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男人臉上帶著笑,嘴角滲出口水。
李川將藥放進嘴裡,苦澀瞬間布滿整個口腔,緊接著喝水,那味道沖淡了。他手裡拿著臨走時林樂揚硬塞給他的草莓,個頭不大,咬下去微微泛酸而後越品越甜。
貼貼,就是要貼貼
第7章 接受邀請
林樂揚在做夢。
夢裡所有的畫面都像蒙上一頁硫酸紙,他拼命睜大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晰,視線裡仍舊是模糊的一團,連帶走路都搖晃。
有人叫他的名字,從遠到近,一點點朝他走來。
他回過頭,走廊上人來人往,笑聲、吵嚷聲,最終歸為同一種寂靜,電流一般穿透他的腦海,耳鳴持續兩三秒鐘。
緊接著聽到趙瑞宵的聲音:「好了,先去教室,這學期剛開的新課,怎麼也不能遲到了吧?」
而後是他自己的聲音,「太好了,我正愁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
對方又說了一句什麼,這一次沒能聽清。
夢裡林樂揚有些不滿地講:「就不能叫點好聽的嗎?」
到底說了什麼?
他頭暈的厲害,模糊的畫面投映在視網膜上,一階一階的樓梯往上,最終在一扇半開半合的大門前停住。
趙瑞宵「哎」一聲。
林樂揚忽然抱住腦袋,抱怨道:「打人不打頭!」
上課的鈴聲響起,林樂揚在瞬間驚醒。
夜色還深,月光順著菱形的鐵欄投射進來,扭曲地映在白被單上。他坐起身摸了摸後頸,手指冰涼,冷得他一個哆嗦,身上卻冒了不少汗,瞬間感覺口乾舌燥,目光茫然地尋顧起四周。
不是他的房間。
當然不會是他的房間。
他手裡抓著那把長至頸後的頭髮,慢吞吞挪動身子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
這裡是十年後,他現在二十八歲。
幾口水下肚,思緒漸漸回籠,這麼一小會兒的工夫林樂揚已經要把夢的內容忘光,依稀記得自己夢到一間學校的走廊,夢到了趙瑞宵……所以是他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