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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文鈺未答，只是掀開遮擋在自己腿部的布料，從柳雲遞來的針包中取出四根銀針，兩根長一寸六分深刺入肉中，另兩根長有七寸刺膝蓋入骨縫。做完這一切，他才輕輕地籲出口氣來，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些血色。

他道，&ldo;去告訴白祈杉，不過多時那些人就會到靈山。&rdo;

柳雲頓了頓，道，&ldo;謝玄陽…他不是已經死了?沒了他，那些人還會來?&rdo;

花文鈺道，&ldo;不管別人，清霄一定會來。&rdo;

柳雲有些不解，問道，&ldo;你就這麼確定他會來?&rdo;

花文鈺扯扯嘴角，冷笑道，&ldo;為了重鑄赤霄紅蓮，他一定會來。這個世上能代替千年煞氣的只有靈山的山源。像他這種人，不動情也就罷了，一旦動情絕不可能放著能□□侶的機會不要。&rdo;

柳雲沉默半晌，也不知想了些什麼忽然道，&ldo;但若是傷天害理，他還是不會做。&rdo;

花文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ldo;你倒是瞭解他。&rdo;

柳雲道，&ldo;他是我的殺父仇人，也是個正人君子。&rdo;

世間瞭解自己的是敵人。柳雲是清霄的敵人，自從生父死在清霄手中後，他花費了無數心思和精力去了解這個道君，為的只是有朝一日能親手將他取命祭父。

正因為瞭解這個敵人，柳雲也清楚地知道清霄是個怎樣人，就算被道侶的死刺激得徹底避世，就算是墜入魔道，他也不會為了□□侶去殺害無辜。

花文鈺微笑道，&ldo;你是在暗示什麼?是我濫殺無辜?&rdo;

柳雲只是凝視著花文鈺，看著他那張笑盈盈的臉。花文鈺的相貌上稱，就是現在的病容也是俊美，行走江湖時不知能引到多少男男女女。他的臉上也總是帶著笑，看起來很是溫暖，就像是兒時遇見的鄰家大哥哥。

但柳雲突然覺得花文鈺的笑臉很假，很醜。他垂下眼簾，道，&ldo;既然不想笑，就別笑了。何必牽強自己?&rdo;

花文鈺怔了怔，又笑道，&ldo;你何來這個結論?柳雲，你和我兄弟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清楚?我這個人就是愛享受，從來不做勉強自己的事。&rdo;

柳雲定定地看著他，看著他取下自己腿上的針，低聲道，&ldo;你以前是不做，是愛享受，但現在一直在勉強，甚至折磨自己。&rdo;

花文鈺手上取針的動作頓了一瞬，又繼續將紮在腿上的銀針取下放入針包之中。他俯身敲揉著自己的腿部，將僵硬的肌肉放鬆下來，看似毫不在意地用戲謔的語氣問道，&ldo;你倒是說說，我勉強什麼了?你別是嫌棄我笑得不好看，找藉口。&rdo;

柳雲頓時躊躇了好一會兒，他不太敢說了，有些害怕花文鈺會生氣。但他最終還是長長地嘆了口氣，道，&ldo;你想笑時當然笑得好看。只是從瑾瑜走後就變了，明明難過得想哭卻……&rdo;

&ldo;我沒有哭。&rdo;花文鈺打斷道，&ldo;柳雲，我從不想哭。&rdo;

柳雲無奈地點了點頭，道，&ldo;但你很難過。你和瑾瑜的關係，我一直都看在眼裡。當初他走時你喝了一夜的酒，我以為你第二天已走出來了。但你……&rdo;

&ldo;我是走出來了。&rdo;花文鈺又打斷道，&ldo;我早就走出來了。&rdo;

他敲了敲自己的腿，忍著麻痛站了起來，好不容易恢復點血色的臉又變得慘白。但他不在意，推開柳雲想要扶他的手，艱難地邁動著腳走動，直到走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