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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老總講話就是不太一樣，三兩句就快把殷暮給說服了。她的話不無道理，一開始殷暮規劃的念學術型研究生而不是攻專業學位也是為了繼續學習，現在要讓他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對他來說也是相當殘忍。

&ldo;可以協調麼?&rdo;他弱弱地問袁潔。

&ldo;當然可以了，你要學會從多方面看問題，不是隻有去或不去這兩種選擇。&rdo;

第二次化療的時候，殷暮完成了期末答辯，也順利拿到了老李給他預留的留學名額。事情好像都如此順利的進行著，直到他想起來他去年答應宋清喬的事情。

說要去溫暖的地方度過這個冬天。

&ldo;真的要去麼?怎麼跟袁總說?&rdo;宋清喬期待的小眼神兒盯著他。

&ldo;反正b城太冷了，帶她去放鬆放鬆心情也好。&rdo;

這之中他還有另一個打算。

到三亞的時候，艷陽高照，讓人難以理解憑什麼處在同一個國家會有如此兩極的氣候?

袁潔穿了身雪白的吊帶長裙，披了條紗巾在肩上，剛好把胸前擋住，姥姥可樂呵了，多久沒見過海了，前不久還嚷著關節炎發作痛得不得了，今兒太陽一照啥事兒都沒有了。

&ldo;乾媽，您這裙子玩兒水不方便，換條短點的吧。&rdo;宋清喬收拾著行李箱裡邊兒的東西，給她找出條千鳥格的及膝連衣裙。

袁潔從他手裡拿過來又丟回箱子裡：&ldo;我不耍水，踩踩沙子就行。&rdo;

別說，來這裡過冬的人還真不少，不說跟下餃子似的，但也差得不多。

四個人在沙灘上走著走著，宋清喬突然把殷暮扛起來，邁開大長腿就往海里跑。原本是追退去的潮水，結果反被潮水追。

殷暮在他身上跟個撲稜蛾子似的，沒一會兒就被丟進了海里，還沒罵得出來就吃了口鹹海水。

&ldo;宋清喬!你他……&rdo;對上袁潔和姥姥發笑的眼神，殷暮把髒話憋了回去。

這個狗日的，仗著長輩在居然敢作妖，太囂張了!

稀得姥姥帶了條毛巾，能給殷暮擦擦身子。轉眼，宋清喬不知怎麼說動了袁總，帶著袁總去了海邊踩浪花。袁總把裙子提得老高了，兩人那邊有說有笑的。

說起來，那還是殷暮第一次見袁潔笑成這般開朗模樣。過往的二十幾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些什麼。

&ldo;姥姥，累了?&rdo;

姥姥點點頭，老人家趕了飛機又跑海邊來，身子骨扛不住。

&ldo;我揹你，咱們再走一會兒就回去吃海鮮。&rdo;

&ldo;瞧你這一身濕噠噠的，我才不挨你。&rdo;姥姥嫌棄起親孫子來果真一把好手。

殷暮遠遠喊了聲宋清喬，讓宋清喬過來背姥姥散步。他……有點兒事想和袁總說。

&ldo;媽，小心點兒。&rdo;他上前拉住袁潔的手，&ldo;涼不涼?&rdo;

&ldo;不涼。&rdo;袁潔看出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問，&ldo;怎麼?有話要說?&rdo;

殷暮怕她這事兒她自然知道，這孩子從小就畏畏縮縮的，別人家小孩兒拿了第一名驕傲滿滿地回家討獎勵，殷暮是拿了就拿了，從來沒有要給父母炫耀的意思，甚至儘量躲閃著，抱有一種甘願在沉默中滅亡的姿態。非要用簡潔一點的詞彙形容的話，高冷?是這麼用的嗎?

&ldo;有，但不是什麼好話。&rdo;殷暮抿唇，&ldo;希望您考慮到您自己的身體狀況聽了之後別生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