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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路不正，她像旁白一樣無關緊要，今日能被召來，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只是北宮的一個耳目。

北臺獄裡，層層守門，步步為防。夾道盡頭，獨立的房子。一室之內能照進太陽。一群人浩浩蕩蕩進去，將一室塞得滿滿當當。

她想像中，主犯楊勃該是一身剛烈，人人都說他分文未貪，怎麼查都查不到他身上，該是清風明月，君子之態，可眼前形如枯槁的人，看著竟然讓人生怖。

陪審的人開始宣讀罪狀，其中有一條，楊勃私自挪用庫銀，隱瞞江州貪汙之罪……

曹印問：「自你上任起，江州的糧餉、公廨、財務、科稅全都是空帳，你認不認？」

楊勃答：「非是自我上任起，至於何時起，我並不知曉。」

身後一馬臉男人喝斥道：「休要狡辯！」

御史中丞慢吞吞說了句：「肅靜一些。」

那人悻悻不再多嘴。

曹印看了薛洋一眼，繼續問楊勃：「那隱瞞不報，挪用庫銀呢？」

曹印的問話，猶如齒輪的咬齒，環環相扣，句句都點在楊勃的死穴。

楊勃：「非為隱瞞，空帳無以為繼，令起草了帳簿。」

曹印又問：「楊大人別忘了，私設帳簿，也是你的罪名。」

楊勃仰頭看他，良久後才說：「江州的帳目混雜，早已赤貧，你們當真不知嗎？那些空帳我就是一告到底又能如何？餓殍遍野，民不聊生，這還是號稱江南之地，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他們。」

楊勃望著在座的人，竟生出笑意，那張面容猶如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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