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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瞬間寂靜,鴉雀無聲。
方仲秋又指指春生:“瞧瞧,到這會兒了,依然神志不清的,可見自己也想不起來……此樹精著實可惡,這就去白雲觀中,請來玉虛道人捉妖除害。”
說著對冬生道:“大哥抱春生回去吧,玉虛道人除妖后在去我們家也驅邪。”
又對方老爹道:“煩請爹前去請玉虛道人。”
接著跟李老爹和李老孃說道:“知道二老不放心,我留在此處,除妖的銀子我出,二老還有什麼要求,跟我商量就是。還請族長留下做個見證。”
他指揮若定,眾人各自聽從。
靈犀帕子捂了嘴,看著他,這人……
方仲秋和族長隨著李家夫婦進了堂屋,其餘眾人,都各自散去。
靈犀回到家中進了春生屋子,春生被子蒙了頭躺在床上,劉金錠正指著他破口大罵。
冬生在一旁勸道:“孃親,他知道錯了,你看他嚇的,就不要罵他了。”
劉金錠那裡聽得進去,靈犀忙笑道:“春生是被樹精附體,母親就不要罵他了。”
劉金錠素來迷信,氣焰就收斂了些,靈犀又道:“玉虛道長一來,也就真相大白了,母親就讓春生歇息會兒,他都凍壞了。”
這時玉容端了熱粥過來,隔著被子道:“三哥趁熱喝吧,要不我餵你。”
冬生扶了劉金錠出去,靈犀坐在床沿笑道:“春生先起來,你二哥這會兒正在李家,這些事兒啊,都會過去的……”
春生騰一下坐了起來,紅著眼圈道:“求求二嫂,快去和二哥說,不要連累了如月……”
如月?靈犀回頭對玉容道:“玉容先出去……”
玉容點點頭出了屋門,靈犀看著春生,春生道:“如月就是李家大兒媳,李家大兒子名叫耀祖,耀祖跟我一般年紀,從小玩到大的,三年前患了肺癆,去年眼看要不行了,他們家為了沖喜,就去提親,因是小時候定下的親事,如月的父母只能點頭……”
成親那日,春生前往賀喜,洞房鬧酒時頭一次看到如月,再看耀祖病歪歪的,出氣多進氣少,只覺如月可憐。
如月過門半月,耀祖死了。
春生又去出殯,看到如月一身縞素涕淚漣漣,只覺心酸。
以後,他總悄悄繞道去李家,隔著院門往裡看,卻再未見過如月。
沒幾日,他聽說,李家向里正報了節婦,更為如月不值。
一日夜裡想起如月,怎麼也睡不著,就起身去了李家。
隔牆聽到石榴樹下有人低低嘆息,他踩著石塊爬上牆頭,就看到如月坐在樹下,滿臉是淚。
春生趴在牆頭看了很久,直到子時,她才起身回屋。
那日後,春生常常過來,趴在牆頭靜悄悄看著如月,看她流淚,聽她嘆息。
春生知道,是李家逼迫如月守節,因為李家還有一個二兒子,若能得到朝廷表彰,立了貞潔牌坊,則李家老二以後就容易得個一官半職。
春生暗暗下定決心,他要解救如月出了這個牢籠,可是,如何解救?
如月既是節婦,如果破了節婦的貞潔,李家應該會放過她。
這夜,春生從牆頭攀到樹頂,隱身在樹冠上和如月說話。
如月聽到他說話時,抬頭道:“難不成是樹精嗎?”
他每夜都去,二人無話不談。
臘月二十五夜裡,如月在樹下久候樹精不至,怏怏回屋去了。
春生換了一身油綠的衣裳,三更時進了如月房中。
卻不忍心去碰她,只叫醒她與她說話。
靈犀一聽急了:“什麼都沒有做?”
春生搖搖頭,靈犀道:“那怎麼就被剝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