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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能算是奇怪的事，並不值得大驚小怪，也不值得問。

可是這夜行人卻反而在問：&ldo;胡老爺子真的已去世了？&rdo;

老家人點點頭。

&ldo;他老人家前幾天還是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去世了？&rdo;

老家人黯然道：&ldo;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種事本就沒有人能預料得到的。&rdo;

&ldo;他老人家是怎麼去世的？&rdo;這夜行人顯然對胡力的死很關心。

&ldo;是病死的。&rdo;老家人道，&ldo;他老人家本就已病得很重。&rdo;夜行人終於長長嘆息了一聲道：&ldo;我已很久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了，不知能不能再見他最後一面。&rdo;

&ldo;只可惜來遲了一步。&rdo;

&ldo;我能不能憑弔他老人家的遺容？&rdo;這夜行人居然還不死心。

&ldo;不能。&rdo;老家人回答得很乾脆，&ldo;別的人都能，你卻不能。&rdo;

夜行人顯得很驚訝，道：&ldo;為什麼我不能？&rdo;

老家人沉下了臉，道：&ldo;因為他不認得你。&rdo;

夜行人更驚訝：&ldo;你怎麼知道他不認得我？&rdo;

老家人冷冷道：&ldo;因為我也不認得你。&rdo;

夜行人道：&ldo;只要他認得的，你就認得？&rdo;

老家人點點頭。

夜行人也沉下了臉，道：&ldo;我若一定要看呢？&rdo;

老家人淡淡道：&ldo;我知道你並不一定要看他的，要看他的人，並不是你。&rdo;

夜行人皺眉道：&ldo;你知道是誰？&rdo;

老家人又點點頭，忽然冷笑道：&ldo;我只奇怪一件事。&rdo;

夜行人道：&ldo;什麼事？&rdo;

老家人道：&ldo;秋夫人既然不相信他老人家已真的死了，既然還想看看他的遺容，為什麼自己不來，卻要你這個下五門的賊子來騷擾他老人家死後的英靈！&rdo;

夜行人的臉色變了，一翻手，手上赫然已套著雙發毒藥暗器的鹿皮手套。

老家人卻已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夜行人陰惻惻笑道：&ldo;就算我是個下五門的小賊，也一樣可以要你的命！&rdo;

他似乎已真的準備出手，但就在這時，突聽一個聲音冷冷道：&ldo;閉上你的嘴，滾出去，快滾！&rdo;

聲音很美，美得就像是從天上發出來的。

靈堂裡竟然看不見第三個人，誰也看不到這說話的人在哪裡。

老家人卻還是一點也不吃驚，臉上也還是完全沒有表情，卻淡淡道：&ldo;你果然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rdo;

三

夜行人一步步往後退，已退出了靈堂。

靈堂裡又只剩下那白髮蒼蒼的老家人，伴著陰森淒涼的孤燈。

可是就在這時，就在這靈堂裡，卻偏偏還有另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ldo;胡義。&rdo;她在呼喚這老家人的名字，&ldo;你既然知道是我叫他來的，為什麼不讓他看看老爺子的遺容呢？&rdo;

胡義的回答還是同樣乾脆：&ldo;因為他不配。&rdo;

&ldo;我呢？我配不配？&rdo;

&ldo;老爺子早已算準你不會相信他已死了的。&rdo;

&ldo;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