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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街微笑著走了進去，輕輕問道：&ldo;你在想什麼？&rdo;

女人道：&ldo;我在想你這人真他媽的不是個好東西，也只有像你這種人，才會想得出這種法子，做這種事。&rdo;

柳長街嘆了口氣，苦笑道：&ldo;我剛跟自己打過賭，胡月兒說的第一句話裡，若是沒有&l;他媽的&r;三個字，我就情願三個月不看女人。&rdo;

標題 舊雨樓&iddot;古龍《七殺手》‐‐第三章　月兒彎彎照長街

古龍《七殺手》

第三章　月兒彎彎照長街

一

這女人原來叫胡月兒，原來早已認得柳長街，而且看來還是好朋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剛才他們只不過是在演戲？

為什麼要演這場戲？演給誰看的？

胡月兒已站起來，手插著腰，瞪著他，道：&ldo;我問你，若是真的有一對小夫妻，遇見了你這種人，遇見了這種事，你說那怎麼辦？&rdo;

這句話竟然將柳長街也給問住了，怔了半響，才回答：&ldo;我雖然不是個好東西，卻也不會做這種缺德事。&rdo;

胡月兒道：&ldo;我不一定是說你，我說的是你這種人？&rdo;

柳長街苦笑道：&ldo;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還沒有想得這麼多。&rdo;

胡月兒道：&ldo;這法子都是你想出來的？&rdo;

柳長街的神情忽然變得很嚴肅，道：&ldo;我這麼樣做，只不過要讓龍五認為我是個混蛋而已，我們絕不能讓他有一點懷疑，隨時隨地都得小心，他的勢力實在太大，耳目實在大多。&rdo;

胡月兒道：&ldo;可是剛才……&rdo;

柳長街道：&ldo;剛才也有他的耳目，那車夫就一定是他的人。&rdo;

胡月兒道：&ldo;你知道？&rdo;

柳長街道：&ldo;我看得出。&rdo;

他又解釋：&ldo;那小夥子要真是個趕車的，看見四大箱白花花的銀子，一定也已連魂都要被勾走，可是他卻好像已見慣了，居然還能沉得住氣。&rdo;

胡月兒眼珠子轉了轉，氣已平了，忽然笑了笑，道：&ldo;聽說你最近日子過得很樂。&rdo;

柳長街苦笑道：&ldo;我已連鼻子都被人打歪了，你還說我樂。&rdo;

胡月兒忽然道：&ldo;只要能天天有女人陪著，挨頓揍也是值得的。&rdo;

柳長街嘆了口氣，道：&ldo;只可惜那些女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rdo;

胡月兒也笑了，笑著道：&ldo;你少拍我馬屁，你也該知道我是不會上你當的，這件事不辦妥，你休想碰我。&rdo;

柳長街道：&ldo;連碰手都不行？&rdo;

胡月兒道：&ldo;不行，從今天開始，我睡床，你睡地，你晚上若想偷偷爬上來，我就去告訴龍五，把你的來歷全抖出來。&rdo;

柳長街嘆道：&ldo;你簡直不是人，是個活鬼！&rdo;

胡月兒道：&ldo;你本來豈非也是個鬼，色鬼。&rdo;

她忽然又笑了，眨著眼睛笑道：&ldo;何況你只不過是條街而已，我卻是月亮，月亮可以照幾千幾萬條街，所以我正好是你的剋星。&rdo;

柳長街笑笑道：&ldo;我只不過自己總覺得有點奇怪，怎麼選你做我的幫手。&rdo;

胡月兒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