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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轍對那時候的自己沒辦法反駁一個字,一顆心被她捏的稀巴爛也不甘願放手:「那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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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確再也沒有找到過一個像他那樣的人。
高三時再次遇見的頑劣大男孩,渾然天成的放浪不羈。哪怕打扮得再酷再拽,也是個會注意避開盲道停車的乖乖仔。
長相鋒芒凌厲,氣焰放肆混痞。
這樣的江轍,確實在那個春夜很吸引陳溺沉悶的十七年。
以至於這麼多年哪怕是去趟電影院,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也急著湧出來。
在他公寓陪著一起看恐怖片,說好的會幫她捂著眼,卻總在最恐怖的時候騙她睜開,最後嚇得人往他懷裡鑽才罷休。
偶爾去他教學樓陪著上課,被教授點名時,他偏要舉起她的手,在諸多同學的起鬨聲裡懶洋洋地喊著「到」。沉甸甸的藤蘿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悶熱帶著蟬鳴聲的午後,他把人拉到樓梯口接吻。
從來都是沒個正形的浪蕩樣子,但也會脆弱著靠在她頸窩,頹喪地牽著她的手。
陳溺不是沒想過再回到那時候……她本來就是不容易被打動的人,遇見他時正當年少青澀。
和太驚艷的人交往過,之後就更難看見別人的好。
她沒再談過戀愛,只是因為無暇顧及私人感情問題。
普通家庭的孩子沒有太多試錯成本,畢業之後她忙著考公、工作。這兩年好不容易事業穩定了,他倒是突然回國了。
可她一直在往前走,會懷念,但不留戀了。
也許重來一次,她或許還是會重蹈覆轍。
好在人生一直以來也只有一次,不會給她第二次這麼難過的機會。
那天把話說完,陳溺身邊好像又回歸了以往的平靜。
中間倒有一次實驗室裡的科員在採沉積物時的rov(水下機器人)出現問題,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避開,來處理的並不是江轍。
她和李家榕的謊話敗露後,潘黛香倒是打了個電話來:「你李嬸啊就是死腦筋,我把女兒借給她拍兒媳照她還不樂意!」
當初決定和李家榕撒這個謊,不說鄰裡,但兩家父母是互相參與出謀劃策的,為的就是李嬸能安心去治病。
「現在好了,人是去了瑞士。」潘黛香碎碎念,「可她還真惦記上你做兒媳了,老讓家榕來家裡蹭飯,還總寄些那邊的特產過來。這老李婆,是真想跟我做親家了!」
「……」
說著說著,潘黛香又在旁敲側擊著她和李家榕有沒有可能。
她想得很矛盾,一方面覺得知根知底。但一方面又想著兩個人都在同一個單位就職,萬一談不攏,反倒傷感情。
「媽,別想這些了。」陳溺不太在意地把話題扯開,連帶著也避開她說到下個月是否有時間相親的事。
她確實沒時間,工作忙得停不下來。
環境監測局的科研院不多,陳溺除了要攥寫每一年的海洋環境公報,還有帶實習生完成一個科室至少三篇sci的論文業績。
好不容易閒下來,躺在陽臺藤椅裡拿著kdle看書時,才看見路鹿給自己發的訊息,伴隨著點小心翼翼的詢問:【小美人,明天你會來吧?】
說的當然是她的婚禮。
陳溺指尖停在螢幕上良久,點了一個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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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鹿的婚禮在安清市舉行,陳溺買了當天的機票過去。
再回到一座熟悉的城市,總是不免想很多東西。會想大學附近的美食街、咖啡廳有沒有變化,但總歸不會特意過去看看。
婚禮在郊外一座酒莊舉辦,陳溺遞過請柬,進園林的時候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