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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太怪誕了，用一道家門隔開外面的世界，自欺欺人。

許蘊喆越是這麼設想，頭越是疼，就好像在隧道里的人走得太久，忽然看見出口投來的光亮，幾乎被光刺傷眼睛。

不知是不是清明節快到的緣故，天上常常無徵兆地下起一些霏霏細雨，厚重的雲層往下壓，天和地的距離變得窄了，逼人難以容身似的。

還沒吃完午飯，許靖樞已經察覺許蘊喆的不對勁。他的氣色看起來很差，甚至比前一天晚上更差了。

想到自己吃飯時對他說的那些話，許靖樞不禁後悔，也不知道許蘊喆是怎麼想那席話的。

許靖樞想起爸爸交代的，不要得意忘形，更加心虛。

許靖樞真不知道怎麼幫許蘊喆排解心中的鬱鬱，又不敢問太多關於他家中的事情，只能管著自己的嘴巴，再不多說一句話。

兩人來到醫務室，正值校醫吃飯去了，不得不坐著等了片刻。

校醫回來後，見到兩人，一眼認出許蘊喆，驚訝道：&ldo;生病了?&rdo;

&ldo;嗯，好像有點兒發燒。&rdo;許蘊喆如實說，&ldo;頭暈。&rdo;

&ldo;量過體溫沒?吃藥沒有?&rdo;校醫找出電子體溫計，對著他的額頭量了體溫，&ldo;沒發燒，體溫正常。&rdo;

聞言，許靖樞驚訝極了。

許蘊喆也很吃驚，說：&ldo;昨晚喝了一點感冒沖劑。&rdo;

&ldo;哦……那些藥，沒多大用處，喝一喝也行。&rdo;校醫找出壓舌板，看了看他的舌苔，面露困惑，&ldo;沒問題嘛。&rdo;

許靖樞忙道：&ldo;可是他不舒服好一陣子了，會不會是發炎?血壓低之類的?&rdo;

校醫為難地摸了摸臉，起身道：&ldo;你到簾子後面來，我幫你看看。等會兒量血壓。不過，你的感覺怎麼樣?頭昏沉沉的?&rdo;

他點點頭。

&ldo;嗯……&rdo;她走到簾子後，戴上口罩，&ldo;進來吧，把上衣撩起來，我看看。&rdo;

許靖樞聽罷，跟著許蘊喆往簾子後走。校醫錯愕，把他推在外面，問：&ldo;你進來幹什麼?&rdo;

&ldo;呃……&rdo;許靖樞發窘，看看許蘊喆，滿不高興地說，&ldo;沒什麼。&rdo;

他的話才說完，校醫便拉上了簾子。

許靖樞抱臂站在簾子外，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心裡有些不服氣。大家都是男的，看一看怎麼了?男女單獨共處在一道簾子裡，才奇怪。

他百無聊賴，等了又等，終於聽見校醫在簾子後面說：&ldo;你的身體初步檢查沒有問題，如果不放心，就去醫院看一看。不過，最近有好幾個學生有和你差不多的症狀，來找我看病了，都沒事。是心理壓力大了，身體負荷不了，影響健康。不如你去心理諮詢室看一看，找心理老師聊一聊?&rdo;

聽說是心理壓力大造成的不舒服，許靖樞的心裡咯噔了一聲。

他抬頭，正見到許蘊喆從簾子後走出來。

許蘊喆還沒把襯衫的紐扣扣齊，許靖樞不經意間看見他半裸的胸膛，登時面上一僵。

&ldo;我知道了，謝謝醫生。&rdo;許蘊喆見他的表情呆木，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謝過醫生後往外走了。

他走出門外，生怕許靖樞還在發呆沒跟上來，忽而轉身。

想不到許靖樞不但跟上來了，而且緊跟在他的身後，他一轉身，兩人便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