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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個是繼子,
一個是臣子,若是同公主共處一室……
顧澤芳連忙道,「我與太子殿下先找個地方暫避。」
謝玉京看了眼顧澤芳拽著自己的手臂,瞬間怒到炸毛,要走你自己走啊,拽著他幹什麼?
他還有帳要找她算呢!
磨磨蹭蹭,怕是謝絮進來了他們還在吵!
容鳳笙連忙將二人一推,皺眉道,
「趕緊去躲起來。」
謝絮找她,要麼是算帳,要麼就是繁衣的事情有下落了,這一面,是必然要見的。
接觸到她的眼神,謝玉京嘴唇一抿。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袖袍一晃,紅衣烈烈如火,便很快沒有了蹤跡。
「沒想到,顧大人文章作的好,寫詩也是一流啊。」
窗臺之下,謝玉京倚靠著牆壁,姿態慵懶如貓,修長的手指從懷裡拈著什麼抖落了出來,薄薄的紙頁上,滿是清雋的字型。
什麼知音啊,什麼心意啊,真是又酸又臭。
少年清潤的嗓音含著幾分低啞,故意將調子拖得老長,「唯恐匆匆說不盡,欲將心事撫瑤琴,」
「寶瑟泠泠千古調,朱絲弦斷知音少,嘖。」
顧澤芳默了默。
手指一勾,亦是從懷裡悠然地取了什麼出來。
劍穗。
謝玉京神色一冷。
他皺眉看著顧澤芳,看來此人只在容鳳笙面前,是個君子模樣,私下的做派卻是虛偽至極。
顧澤芳看謝玉京卻有些欣慰,以前覺得這個太子殿下小小年紀心機深沉,如今一看,怡文悉心教養出來的孩子,倒是不差的,這樣維護於她。
他以為,謝玉京對公主不過是孺慕之心,畢竟像公主那樣知書達理、又心懷天下的美人,世人能得幾回聞。
一手帶大的繼子,過分依賴一些,也不是什麼大事。
分外遲鈍的,沒有感知到他們之間不同的氣氛。
他知道謝絮性喜流連花叢,身為友人不好置喙什麼,但自從知道溫儀就是怡文的那一刻,他就為怡文感到了不值,甚至,還有一絲微妙的嫉妒。
沒想到,謝絮這麼好福氣,娶了怡文這樣的女子。
在怡文來的信上,可以體會到,她其實重情重義、內心溫柔強大。
卻嫁給了一個夜夜笙歌的男子,她在侯府的那些日子,該有多……委屈。
「太子殿下,公主在侯府的日子,過的好麼?」
他低低問道。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這對微臣很重要。」顧澤芳嚴肅道。
若是過得好,她為何會沉迷於佛經典籍呢,決口不提與謝絮有關的事情呢?
顧澤芳的父親,亦是不管事,幾乎將一家人全都拋下,只為了那虛無縹緲的長生,是以他的母親時常以淚洗面。
「想知道?」謝玉京目不斜視,寒聲道,
「劍穗,給孤。」
顧澤芳微微一笑,「撿到了自然就是微臣的,殿下難道要奪人所愛不成?」
忽地一凜。
因為,謝玉京的劍正橫在他脖子上,劍刃露出一線,冰般剔透。指骨抵著他的喉嚨,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施捨。
「再多嘴,孤就割了你的舌頭。」
顧澤芳也不是被嚇大的,寒意點滴滲進了脖頸中,他伸手將劍鞘微微推離了一些。
不知為何他對自己的戾氣如此之重,顧澤芳倒也不關心,他桃花眼微眯,低聲問道,
「殿下莫非,是不願提及嗎?」
謝玉京抿唇。
他以前是不知道,她對謝絮到底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