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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鳳笙的手垂落在身側,看著他用手撐著牆壁,一點一點起身。而後俯身,盯住她眼睛,「既已作別金鄉白玉樓,那就,莫回頭。」
她與他對視,像是膠著的漆。
「酒酒,我到處找你。」
忽然一聲,刻意拉高的音量讓她身體一僵。容鳳笙被人用力一拽,從謝玉京的圍困中破出,拽進了一個胸膛。而謝玉京也像是力氣耗盡,靠著牆,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他紅色的衣袍鋪散在地,烏髮亦是交纏散落,愈發顯得臉色蒼白,像是瓷器般一觸即碎。
容鳳笙擔憂地皺眉。想要上前,卻被荊幸知的手臂牢牢困住了腰肢。他嘴角噙笑,眼底卻暗得很。
看了看醉倒在地、人事不省的謝玉京,「來人,陛下醉了。扶下去歇息,小心著些,莫傷了陛下。」
說完,便牽著容鳳笙走開了。
走了一段路,他忽然開口,「酒酒。我們的婚事,也該提前了。」荊幸知與她十指相扣,似乎怕她跑了似的。這句話來的毫無鋪墊,讓她一下子愣住了。
「你想娶我?」容鳳笙用口型,無聲地詢問。她的眼睛是冷的,甚而有一絲譏嘲。
她空閒的那隻手猛地抬起,卻被他一把抓住,荊幸知的眼神十分清醒。
「公主殿下,遊戲結束了。」
他指的是,扮演皇帝的遊戲。容鳳笙掙脫不開,便由他去了,她盯著他眼睛。
「我有一個條件,放了季無赦。」
荊幸知皺了皺眉,「你別忘了,你現在身家性命都在我手上。」
容鳳笙冷笑了一聲。她面無表情,一字一句,用氣音說道,
「既然如此,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荊幸知默了默。他沉默的時間格外地長,長到容鳳笙以為他不會答應自己。誰知,他嘴唇一動,竟是吐出一個字。
「好。」
……
滿京城都知道,丞相大人要娶妻了。是個青樓女子,春風樓的頭牌,名喚溫酒酒。
聽說,還是皇帝賜婚,這等前所未有之事,自然惹得街頭巷尾津津樂道。
據傳聞,這位溫酒酒,似乎是跟他那早逝的未婚妻,有幾分相似。
不由得感嘆,這位大人真是個痴情之人哪,即便權傾朝野,還不忘那貧賤相識、已經故去多年的未婚妻,甚至可以娶一個容貌幾分相似之人,不在乎是個青樓女子,曾在多少人身下婉轉承歡。
席間,一書生喝得多了,正拍著同伴的肩,誇誇其談。
「丞相夫人?呵,我見過,老熟人了都!」
「騷得很,特別是那個時候,叫起來可帶勁。我告訴你們,她最喜歡什麼姿勢……」他的聲音刻意壓低,臉上現了得意的笑。
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從嘴裡,湧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他的胸口,一點晶瑩剔透的劍尖退出,書生的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驚倒四周一片。
持劍的是個青年,他額心點紅,容貌俊美,此刻正慢吞吞擦拭著劍尖。他的白衣上濺了幾滴鮮血,像是繡上去的梅花。
賓客都是朝廷命官,哪裡不認得此人,就是端坐在永興殿的那位。
他怎麼來了?!
登時抹了把汗,倉皇下跪:「陛下,微臣拜見陛下。」
荊幸知聽聞騷動,也走了出來,見到謝玉京亦是微怔。
他一身喜服,眉眼間的陰暗也被這紅給沖淡了幾分,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荊幸知有些不悅。但他還是壓著脾氣,上前拱手道:
「不知陛下在微臣的喜宴之上動手,是為何故?」
容鳳笙靜靜坐在喜房之中。她抹著口脂,蓋頭下容顏絕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