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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她的眼皮都在打架，然後聽見他在一旁忽然開口，「咱們結婚吧。」

「嗯！」餘枝翻了一個身，繼續睡去，金戒指緊緊地貼在她的臉上，留下一個樹枝子的形狀。

…………

民政局門口，餘枝坐在輪椅上，看著一旁穿的衣冠楚楚的賀泗，「不是去醫院嗎？你來錯地方了吧！」

不同於賀泗，餘枝穿的很隨意，穿著拖鞋，家常的衣服，沒化妝的臉蛋看起來有點憔悴，烏黑的頭髮亂糟糟的。

「沒錯。」賀泗從容的拿出戶口本來，「拍個片子，簽個字就走，很快！」

「你這是誤導！」餘枝有些生氣了，「你怎麼不說明白？這是詐騙！」

她的情緒很激動，聲音也很高，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賀泗卻是滿臉的淡然，「你不同意可以走，不走的話就是同意了。」

車把手在他的手中緊攥著，自己想走都走不了，這簡直就是耍無賴。

「是你不走的。」賀泗看著自動門，「進去吧！」

說著推著餘枝走了進去。

她氣的大喊大叫的道，「你這個混蛋，我上當了。」

或許是來過的次數太多了，賀泗的流程都熟悉了，連結婚證都辦的比別人快，最後餘枝手裡拿著結婚證，看著上面的照片，簡直是氣死了。

自己蓬頭垢面的，而賀泗簡直是模特打扮。

怎麼看怎麼醜。

賀泗推著她從民政局裡出來，陽光正好，彷彿一切都停止在這裡。

「我去一趟廁所。」賀泗看著旁邊有一處報亭，便將餘枝放到旁邊，交代幾句就走了，好像她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被別人給從街上騙走了一樣。

報亭的老闆是個花甲的老人，臉上全是老年斑，手裡拿著老舊的報紙。

旁邊擺著幾張黑白的照片，說這報亭子已經開了幾十年了，只是這樣的地方，已經被漸漸的取代了，來買的人很少。

老人帶著老花鏡，似乎想要詢問餘枝要什麼。

他的手裡還拿著幾個裝結婚證的擺件，或許這是人們出來唯一會買的東西。

「賣舊報紙是嗎？」餘枝看著招牌，隨口一問，「民國時候的舊報紙有嗎？」

老頭子耳朵也不聾，低著頭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貓著腰，餘枝都生怕那枯朽一樣的腰會斷了一樣，便想開口說不要了。

但很快老人搬出來一個木箱子，裡面全是老舊殘破的報紙，被很多人挑過，很多有價值的早就被買走了，剩下的也是白菜價了。

「五十塊隨便挑！」老人喝了一口茶水，眼中帶著一絲的悲涼，「我這裡就要拆了，城管找過很多次了，以後只能在家裡呆著了！」

餘枝不由得也傷感起來，隨手挑起報紙來，沒想到隨手一拽，就看見了兩個熟悉的人影，雖然模糊，但她還是認出來了。

民國的美人生的跟花瓶一樣，身上穿著素色的旗袍，而她的身邊站著一個穿褂子的男人，兩個人只是站在那裡，就已經很般配了。

老人也看見了她手裡的報紙，喝了一口茶水，「這男人是民國時候的一個貝勒爺，我小時候見過的，如玉一樣的人物，只可惜生在了末代，聽說年紀輕輕的就死了。」

照片很模糊，餘枝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你見過。」

老人在說謊，他小時候也就是個泥腿子，年紀也不大，怎麼可能見過，還是跟年輕人吹噓自己的閱歷，「當然見過了，就算現在他站在我面前，我都能認出來。」

餘枝還沒說話，一轉頭看見賀泗從遠處走來，手裡拿著一捧玫瑰花，紅的耀眼，讓她原本模糊的雙眼感覺到了一陣刺痛。

「一個小姑娘賣給我的，說是賺學費。」賀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