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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晚安!
鬱昕撲上床,又打個滾,夏涼被絲絲滑滑得把自己裹進去,度過他有徒弟的第一個夜晚。
月亮越升越高。
鬱昕腦海中聲音似乎還沒有散盡,朦朦朧朧睡夢裡隱約能聽見有人在對他說話。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沒有人說過你很煩嗎?」
鬱昕揉了揉眼,周圍很熱,面前是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身形瘦削,臉上有著不合年齡的冷漠。
嗆人的煙從身後飄過來,他轉身發現熱源,窗邊燭臺翻倒,布簾正竄出火舌。
狂舞的火舌又捲起桌椅,木頭正發出不祥的劈啪聲,鬱昕顧不上小屁孩跟他頂嘴,連忙伸手去拉人卻總也碰不到。
鬱昕急出一身汗。
「我討厭你。」
男孩語氣冰冷,在他胸口用力推了一把,鬱昕瞬間頭暈目眩,不知怎麼,轉眼已經在窗外幾米外。
而眼前火星四起,滾燙的熱浪已經讓他無法靠近,他親眼看著濃濃的黑煙吞噬掉男孩。
連天的火光裡他只聽見男孩最後嫌惡的聲音:
「我希望你有多遠滾多遠。」
「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砰!
房屋轟然倒塌。
「等等!」
鬱昕掙扎著醒過來,手臂亂揮間把床頭櫃上的幾個手辦刮翻,桌球掉了一地。
他坐在床上有點恍惚,小金聞聲很快跑進來,鬱昕在它叼走之前把手辦都撿起來。
一隻噴火,一個孫悟空,還有一個金色頭髮的冰雪公主艾莎。
手辦不過一掌大,鬱昕攥在手裡無意識地敲了一下,片刻後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在問誰。
「還好好活著嗎?」
小金沖他搖搖尾巴:「汪汪!」
鬱昕十點到工作室的時候,小駱已經等在了路邊。
他已經換下酒吧招待的一身衣服,穿的是寬鬆素淨的白t,下面一條洗得發白的藍色牛仔褲。
昨天只是匆匆瞥過時鬱昕就發現小駱的腿特別長,他還以為是招待的高腰馬褲配靴子勾勒得腿型好,現在看倒是小駱本身是副衣服架子。
夏天蟬鳴不斷,小駱就安安靜靜地站在楊樹下,劉海細軟地掛在耳後,漏下的陽光映得整個人像個溫柔的洋娃娃。
「怎麼不進去?」鬱昕笑著指指旁邊的二層小樓。
那就是他們ny工作室,普通的房子一般不能用來作錄音棚。為了收音降噪效果好,錄音棚一般要建在偏僻安靜的地方,內部還要採用特殊的聲學建築手法。
這棟二層小樓是夏南西在城郊買下地皮後請專業團隊設計的。牆壁,地板,玻璃一律用最好的隔音材料。
鬱昕還開玩笑說過,關上門這兒就是最好的作案現場。
不過作案現場外觀還是很小清新的,橘色小樓周圍一圈漂亮綠植。
駱隋帆眼裡劃過笑意,他說:「我想和師父一起進去。」
這是第一次面對面地聽小駱喊自己師父,乾淨得透亮,鬱昕突然覺得今年夏天也不怎麼熱,空氣裡都是小鈴蘭的清爽香氣。
「師父,你臉頰還疼嗎?」駱隋帆眼神落在鬱昕臉龐的左側。
「嗯?」鬱昕下意識去摸,被駱隋帆攔住。
他把手機舉到他臉側,用黑屏給他當鏡子看。
從耳根到下頜線有一段半指長的抓痕。
鬱昕:「我說怎麼洗臉有點疼呢,沒事兒。」
估計是昨天土老闆抓口罩的時候指甲刮到了,應該沒有狂犬病。
「師父,抹點這個藥膏吧,我以前用過效果挺好的。」駱隋帆從帆布包裡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