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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馳電掣的,很不安全。
三夢拗不過他,只得讓他跟。他就坐在副駕駛位,時刻不忘提醒她慢一點,小心駕駛,卻還是在蜿蜒山路間被巨大的慣性甩得左搖右晃,只能抓住車頂的把手來維繫平衡。
她抿嘴偷偷地笑。過去好像也有過類似的情形,她第一次上他們家見家長就是直接從隊上開車過來的,訓練結束得晚,她遲到了,為了趕時間一路飛馳,連上宗山的山路都是一腳油門到底。陳家人看到她時簡直目瞪口呆,尤其是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哪知道山腳下就有監控,她剛到那兒陳家的人就知道了,然後轉眼就到了面前,可想而知開得有多快。
陳一後來專門說過她的,讓她開車不要那麼快,尤其不熟悉的山路,很危險。
她只是笑笑。就因為他住在這裡,宗山她前前後後不知來過多少次了,有時是來祈福,大多數時候就只是來轉轉,期待一下跟他的偶遇,這山路十八彎她走過好多回了,只不過他都不知道。
她到隊上拿槍,值班的狙擊手已經在現場就位,她只是作為外圍增援。特警隊伍本來就是相當危險又吃力不討好的警種,自打去年為反恐需要,在保證訓練強度不變的前提下還要24小時備勤之後,很多人受不了十天半個月地見不到家人都辭職了,隊裡空前缺人,尤其狙擊手,真是稀缺極了。
臨走,妙賢對她說:&ldo;當心點。&rdo;
就三個字,由他的聲音說出來,像他的手指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沉甸甸的。
她點點頭,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行頭,拎上自己的槍,英姿颯爽地站在那裡,像換了個人似的。妙賢跟她之間隔了好幾輛警車,深色的海青在夜風中被吹得貼在他身上,她遠遠看了他一眼,想的竟然是明天就搬到隊裡來住吧,也挺好的。
劫持人質的嫌犯鬧得很大,出事的小超市裡除了工作人員,還有來為附近小學明天的秋遊準備零食的家長們,也就是說同時還有不少小朋友,大概三十號人。歹徒拿的是自製的槍,殺傷力比一般的刀具更恐怖,所以處突小組和談判專家都到了現場,也一直膠著著,不敢輕舉妄動。
狙擊位視線尚可,但人質太多太雜,歹徒不從裡面完全走出來,無法射擊。
三夢的位置不是最佳,但離得最近,能聽到歹徒在門口喊話:&ldo;後退,後退,你叫他們都退開,不然我就要殺人了!&rdo;
現場指揮官只得要求包圍圈後撤,手勢示意狙擊手留下不動。
三夢從玻璃門下方看到小朋友的腿腳,微微眯了眯眼。
她懷裡抱著的槍械是冰冷的,身體的血液卻仍在沸騰。
指揮官在向上級匯報情況,這傢伙以前是個工程師,離婚後把工作也丟了,老婆帶著兒子再沒回來過。他一直堅信只要再見老婆一面,這段婚姻就可以挽回,所以才這麼執著,不惜劫持人質也要達成願望。
他的老婆在哪裡不清楚,就算是能找到人,憑他拿著槍這一點,也不可能真的把人送進去跟他見面。
這種情況下的每一分鐘都很難熬,兩個小時過去,超市裡的人質就開始受不了了,有老人家捂住胸口躺倒在地,人質裡有做醫生的人一邊做急救,一邊要求歹徒向外邊要一點救急的藥進來,否則就要出人命了。
送藥可以,但只能讓女人送。
三夢知道該她上場了,畢竟整個處突小組裡只有她一個女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她又換了身行頭,看起來像個護士,口袋裡裝著救命的藥,接收的命令卻是‐‐這是一個重度抑鬱並且伴有幻想症的中年男人,在保證人質不死不傷的情況下,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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