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第2/3 頁)

&ldo;在想什麼？&rdo;

&ldo;我在想，如果我要是輸了，會不會哭鼻子？&rdo;她的手指輕輕敲在玻璃上，&ldo;對戰喬毓凌，我一定會用盡全力。越是盡全力卻無法取勝，就越是會難過吧？&rdo;

&ldo;我還記得你爸爸說過的話。&rdo;

&ldo;什麼？&rdo;

&ldo;人生並非賽場，切莫貪勝。其實我覺得，在賽場上，也不可貪勝。&rdo;

&ldo;如果對勝利沒有執著，怎麼不顧一切呢？&rdo;

&ldo;我記得自己對你說過，我本來對擊劍已經很厭煩，一點熱愛都沒有。&rdo;

&ldo;現在呢，現在還是一點熱愛都沒有？&rdo;

&ldo;當你靠近我，接近我，然後遠離我，讓我不得不費盡心力接近你，你不覺得這就像是一輪對峙麼？你逼近，我防守反擊，你退離我的進攻距離，而我只能繼續逼近。我期待著的，並不是把你逼出邊線，而是……&rdo;

&ldo;而是什麼？&rdo;

&ldo;而是……渴望被你擊中。這就是我因為你而愛上擊劍的理由。寧願華麗地迎向交鋒的瞬間，也絕不猶豫徘徊。這就是我和你所追求的最完美的狀態。&rdo;

陸然的聲音很平和，這彷彿是早就存在於他靈魂深處的東西，但這些東西卻源自於她。

&ldo;我總算明白了。&rdo;江暖輕輕地笑了。

&ldo;明白什麼？&rdo;

&ldo;明白自己那麼喜歡你的原因。&rdo;

良久，陸然沒有一點聲音，沉默得讓江暖不開心。

難得我這麼直白地表達對你的欣賞，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江暖剛要回頭，陸然的手伸過來，用力將她的腦袋摁進自己的懷裡。

吃完了晚飯，江暖繼續靠在床上看喬毓凌對陣張錦陽的比賽錄影。

只是此刻的她，不再去關注喬毓凌的速度有多麼快，反應力有多敏捷了，而是關注她每一劍的走勢，閉上眼睛用一種平和的心態來想像如果自己是張錦陽會如何應對。

當她下樓照例要去買酸奶的時候，卻發現老爸已經拎著一袋酸奶來看她了。

&ldo;跟爸爸下去走走。&rdo;

&ldo;好啊。&rdo;

這是自從進入全國比賽之後，老爸鮮少以&ldo;爸爸&rdo;的身份來要求她什麼。

父女倆走在酒店後面的綠蔭下，蚊子嗡嗡繞著他們，冷不丁就在江暖的小腿上咬了一個包。

&ldo;明天的比賽，爸爸並沒有要求你一定要贏。我更希望你去體會你的對手。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為什麼不希望你成為運動員嗎？除了這條路走起來很辛苦之外，如果把贏當成擊劍的目標，你就慢慢厭惡這個運動。&rdo;江懷的聲音是平靜的，一點都不像那個因為江暖成績在年級裡哪怕落後了幾名就繃起臉的父親。

&ldo;我知道的，老爸。其實在我的心裡，我覺得你不是一般的運動員。&rdo;

&ldo;那當然，你老爸是去過奧運會的。&rdo;

&ldo;不，我是說……從小就聽別人告訴我，佩劍是瞬間勝負的運動，但是老爸你的每一劍都把所謂的瞬間刻在那裡了。就算時間過去了，那道印子還在那裡。我想像你一樣，不是追求勝負，而是追求那個最極致的瞬間。直到有一天，我到達自己認為最完美的那一劍。&rdo;

江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