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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是長壽麵,衛顏端來的,有些黏稠了,靖安也沒問是誰煮的,只吃得一點不剩,乾乾淨淨。
再帶了會兒,外面就有人請了。
靖安望著他,眼睛慢慢紅了,衛顏卻笑了笑,從容起身,沒什麼留戀之態。
三月,惠風和暢,春光明媚。
他溫柔淺笑的眉眼卻更勝春光,宛如正要踏青的貴公子在和自己新婚的妻子道別。
「皇姐。」衛顏俯身給了她一個極其溫暖的懷抱,他很久不曾稱她皇姐了,他其實知道這一切都是在她的縱容下做的一場美夢,如今到了夢醒的時候了,「我放下了,皇姐,即便我們都走了,你也要好好活著。這一世便罷了,若有來世,我再不要做你弟弟了。」
再不要被虛名所束縛著,有了血脈親情,連動心的可能都沒有了。
「好!」靖安哽咽應道,眼睜睜的看著他鬆開手,坐上馬車,最後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了,她才敢放肆的哭出聲來。
耳畔還是他黑暗中的那聲低語:「阿羲,我不願死在你眼前。」
「好。」靖安應了他,如果這是他要的,那她願意成全。
屋裡衛顏的那碗長壽麵還冒著熱氣,他吃不下多少。
衣袖輕顫,靖安端著那半碗麵,一口一口緩慢的吞嚥著,眼前一片水霧朦朧。
刀刃出鞘的聲音格外清脆,腳步聲也漸漸重了。
衛陌動了殺心,早下令動手了,阿顏的分量不比她輕,帶走了一部分人,剩下的人恐怕是已經迫不及待了。
從郊外莊子道荊州城大概一個時辰的路途,衛陌的人緊趕慢趕卻是半個多時辰就到了。待到被驅趕著下了馬車,衛顏的臉色已是煞白,冷汗涔涔,便是腳下也有些不穩了。
入府門時被身後的人一推,險些栽倒在地,幸虧一個中年漢子順手扶了一把。對著衛顏那張臉,那漢子倒是好一怔,直到被身後的人拉開,教訓他閒事莫管時才反應過來,低頭哈腰的向衛顏身後的人賠罪。
「那人誰啊?我瞧他身邊可都是家主心腹呢。」待到人走遠了,那漢子才敢向身邊人打聽道。
「這你都不認識,虧你還和衛姓沾邊呢。那是莊子裡養病的廢太子,唉,就是你帶來的那個老僕,又聾有啞的那個伺候著的……」答話的人眼裡不無鄙夷,衛家偏得不能再偏的旁支,窮鄉僻壤沒活路了才回來投奔的家主,也就定個三等侍衛的差,訊息還沒他們靈通。
「廢太子?我怎麼瞅著那麼像……」
「像誰呀?」
「哦,沒誰,你看到我家伢了嗎,又不知道哪玩去了!」那漢子嚷嚷道,遠遠的又沖一行人離開的方向望了望,去的該是蒼梧閣吧。
「兵符呢?你說兵符在靖安手裡,我才與你做了交換,容你們苟活至今,還成全了你的心願。我問你兵符呢?」
蒼梧閣中,衛陌端了盞茶細啜慢飲,冷笑著發問。
衛顏挑眉,嘴角微勾低笑出聲:「你以為我會信你?信你會留阿羲一條命麼。兵符?你就別妄想了。」
他說的急了,有些喘不過氣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帶出許多血沫。
「哼!你若真帶來了倒還不失衛家男兒的幾分血性,可惜我看錯人了。不過我的人已經去取了,相信很快就會到了。」衛陌不無失望道。
衛顏撐著地面的雙手白得失真,指尖淤紫,顫抖著沒說話。
衛陌冷眼看著,不多時,傳信的人便到了。
「說!」他氣定神閒的吹開浮茶。
「屬下等無能,謝謙之帶人把靖安就走了!」
「報!城外敵軍傾巢而出,南門失守,東門告急!」
「砰」的一聲,衛陌砸了茶盞,滿目震驚,而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