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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兩人離正門越來越近,學子們已交頭接耳,孫淵再站不住,帶人攔在了靖安面前。
「公主留步」一個箭步堵上前的是謝弘,英武的少年做武士打扮,分明是無禮至極的舉動他臉上的笑容卻是張揚無比,靖安身後的禁衛軍們正要上前卻被她揮手製止。
靖安是記得謝謙之這個弟弟的,他與謝謙之的眉眼只有三分相像,而人更是截然不同。如果說謝弘像是朝陽,溫暖奪目,謝謙之則像冷月,看著能照亮黑暗觸到卻是一片冰冷。而靖安記得更清楚的是謝弘的前途險些折在了這裡,折在了這一日。
「公主請回吧」孫淵上前道,斬釘截鐵的口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謝弘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睛一轉,不見喜怒。
「老師,皇姐今日是陪我來的」楚顏笑道,他難得一笑,這一笑又不知惑了多少世家貴女的心。
「老朽不知崇德一家小小書院竟勞動公主帶了這麼多禁衛軍前來」孫淵正視著靖安的眼睛,聲音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的嘆息,眾人不由得一肅「今日我可以放公主殿下進南苑,但這並不是崇德書院的忍讓和屈服,而是對公主您的侮辱,公主您已經成年,您應當為自己曾說過的話負責。」
這算是當眾斥責了,人群中謝謙之遠遠的看著,看著這個一貫順風順水的女子要怎樣面對這場她自己造成的責難。
楚顏看向身側的靖安,他亦想明白今日她為何一定要跟來,而且還是大張旗鼓。
靖安卻只是微微低頭,道「敢問老師,這是不接受靖安這個學生了嗎?」
「老朽不敢當公主一句老師,還請公主另擇高明!」哪怕是皇家子女,尊師重道四個字也是極重要的,孫淵如此一說,可以想見靖安原本就不好的名聲今日之後會變得怎樣的狼藉不堪。
帝女又如何?還不是無人敢求娶?王婉心中隱隱快意。
「那靖安是問,先生可還記得崇德書院的立學之本是什麼?」那女子無畏無懼,凜然自若的姿態竟叫人不自覺的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天下無不可教化之人,孫淵心中一震,眾人亦是面面相覷,想來是都想到了。
「那靖安敢問先生,芸芸眾生,靖安尚是世間一人吧。」
這一句駁得漂亮,謝弘不禁挑眉,與王顯等人交換了眼神。
「靖安冒犯了,崇德書院立學百年來,文臣武將不計其數,靖安年少,出言不遜原是我的過錯」聽她低頭認錯,楚顏眼中極快的滑過一絲不悅,眉頭微皺。
眾人卻是詫異抬頭,靖安公主竟然低頭了,皇家的威嚴向書院低頭了。
東邊長廊之上,眾位皇子公主的臉色更是鐵青難看。
「如先生所說,靖安已經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那女子高昂著頭,聲音一冷「那麼身為公主,靖安在此再問先生,南苑議書所為何事?」
「使當權者納百家之言,聽萬民之意。」
「那靖安再問,靖安可是這天下萬民中的一人,靖安所言難道就不是民意?只因靖安所言冒犯了書院的百年威嚴,先生就要違背書院的立學之本拒靖安於門外?靖安身為公主不免擔憂,崇德書院尚且偏聽偏信,那太子如何在此納百家言,聽萬民意!「
最後一句,擲地有聲,直到多年之後,謝弘仍記得那個十七歲少女凜然不可侵犯的姿態與神采飛揚的眉眼,她的美麗就像一團火,灼進人心。
「敢問先生,靖安此刻是否能走進北苑。」
眾人靜默,孫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側身拱手「老朽受教,恭迎公主。」
華燈初上,白日裡的一場風波似乎已經平息,眾人雖還是議論紛紛但到底抵不過春宴的誘惑力。
謝弘不曾想過會這略微偏僻的原子裡遇上靖安,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