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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眼心下暗怒：&ldo;他媽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還賣什麼關子。&rdo;只是，他臉上卻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ldo;汪頭目，你有什麼好主意，速速講來。&rdo;

第十九章 火燒牛蹄墩 上

&ldo;大當家的，在下之計，就五個字。&rdo;汪頭目搖晃著腦袋，緩緩而道。

&ldo;哪五個字？&rdo;一旁的剁腦殼忍不住了，搶在一隻眼之前問道。

&ldo;火燒牛蹄墩。&rdo;汪頭目一字一句地說道，言畢，兩隻三角眼顯出陰狠之光。

&ldo;火燒牛蹄墩？倒是有些新鮮，汪頭目，你詳細講下。&rdo;一隻眼斜靠在座位上，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

汪頭目離開座位，踱步走到一隻眼面前，拱了拱手說道：&ldo;大當家的，牛蹄墩墩牆高厚，又有援軍可恃，我幫弟兄若是硬攻，絕對是損兵折將，難有勝果。但若我們實施火攻，卻可達到出其不意的戰鬥效果。

一隻眼臉綻笑容：&ldo;好個火攻，不錯不錯，你且繼續說下去。&rdo;

汪頭目見一隻眼心動，頓時精神抖擻，他提高聲音說道：&ldo;我幫現共有一百來號弟兄，大當家受傷，可與五十來名弟兄留下守護山寨。在下不才，願率五十名識得夜色走得夜路的兄弟，全部身著黑衣，身帶軟弓火箭，在天黑前，趕到牛蹄墩附近埋伏。待到牛蹄墩內之守卒睡熟之際，將牛蹄墩四面圍定，一齊朝墩內發射火箭。那牛蹄墩才不過百步之大，馬圈圍牆三米高，人是難攻上去，但卻根本擋不住我火箭拋射進攻。幾番火箭齊射後，定能將牛蹄墩內全部宅屋人口一同燒殺。此時，就算安東衛其他的墩軍與戶所軍發覺，立刻前來營救，我們弟兄們也早已順利撤走，整個牛蹄墩內估計只會剩下一堆死屍與焦炭，就讓來援的官軍去好好收拾吧。&rdo;

汪頭目講完，周圍的匪徒一片歡騰，連呼好計。連剛才怒斥他的侯頭目，也是一臉興奮莫名之色。

一旁的剁腦殼此時卻依然面帶疑慮：&ldo;若墩內之人，及時發現，放下吊橋衝出去，又當如何？&rdo;

汪頭目仰頭大笑：&ldo;牛蹄墩只有朝東一個出口，我放二十名弓箭手守於此門口，他們若想逃出，弓箭手一同放箭，任何一個敢出來的人，怕都會被射成刺蝟。&rdo;

上座的一隻眼用右手在面前的桌子上重重一擊，大笑起身：&ldo;他孃的，真是好計，汪頭目，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麼一手。此事若成，每個有功的弟兄都會重重有賞，要銀子還是要女人，任挑，哈哈！&rdo;

日頭西下之際，李嘯與墩內眾人每個人均風卷殘雪般吃完三個大餅，吃完這一頓難得的飽食之後，大家又一起說笑一陣，便各自回屋歇息。

李嘯心下卻難平靜，他在想，明天去百戶所時，蘇福百戶長會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只是招收夜不收哨騎麼？還是有其他之事？

李嘯又一個人踱到院中，天已漸漸黑了，一陣陣的涼風吹來，帶著一股秋意泛起的味道。

望著面前高大的墩身，李嘯來了興致，順著軟梯爬上墩身上頭的望廳。

李嘯平視著墩門前方，月色朦朧，天地之間景物模糊，只是遠處似乎有一小片黑色的海潮泛起，海潮湧動處，偶爾反射出一點微小的星光。

李嘯猛地從自已的遐想中醒悟過來，自已面對的方向，是泊峰墩，那個地方靠近高大的老爺山，哪裡有什麼海潮！

真正靠海的地方，是在自已的背面方向。

那麼，那一小片在朦朧月色下慢慢向牛蹄墩移過來的&ldo;海潮&rdo;是什麼，還有那反射點點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