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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站在霍去病的門前,一拳捶在牆壁上。
衛青也無心再打圓場,仰面站在皇上背後,天上有孤雁飛過。趙破奴哭得淚水直流,早已跪倒在綠階的身邊。
綠階將鑰匙護在心口,既不哭也不說話,定定地盯著裙子前的木板地。
手上的血還在不住地流,她也沒覺得。
突然,她的手一鬆,手中的鑰匙噹啷一聲落在地板上,劉徹聽到身後傳來女子的抽泣之聲。便有宦官將綠階落在地上的鑰匙拾起來,擦了擦血跡插入鑰匙中。
門開處,劉徹已經不必進屋了。
他的驃騎將軍,已經永遠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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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失去霍去病,十分悲傷。
在茂陵為他造墓,他要他的愛將生生世世陪在他身邊。其墓上方以山石壘成祁連山狀,以彰軍功。
皇上對霍去病是有過猜忌的,霍去病對皇上也是有過質疑的,所幸,在一切政治矛盾爆發之前,霍去病就帶著漠北二戰未得實現的遺憾,早早離開了人世。
劉徹萬兵易得,一將難求。
漠北二戰沒有成行,十萬玄甲玄衣的匈奴士兵,成為了霍去病葬禮的儀仗。
霍去病確實只活了二十多歲,可他卻不朽了兩千年。
如此的人生境界,悲耶喜耶?
見仁見智罷了。
第一結局的番外
沒有霍去病的長安城,依舊是長安城。
城牆巍然,官道闊然。
城池裡,鮮衣怒馬的長安子換了一撥又一撥,在長安城的官道邊,也能夠留下無數神采飛揚的背影。
只是,如今的長安城,多了一些風花雪月的旖旎,少了幾分鐵血金戈的幹練。
沒有霍去病的戰場,依舊是戰場。
烽火連天,鐵騎奔爭。
年輕軍人們依舊在大漢朝的黑盔紅紗下幻想著軍功報國,侯位加身的瞬間。
只是,如今的戰場上,少了一份高歌猛進的悍然,多了幾分戰場魂滅的感嘆。
那不敗的天驕退出了戰場,戰場上不時出現拉鋸戰般的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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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階照舊生活在霍府中……這裡已經不是大司馬的府邸了,冠軍侯國也已經在三個月前因繼承者霍嬗薨而被皇上除了國。
她曾經是天底下最幸運的女子,可也是如今人們口中最不幸的女子。
三個月前,嬗兒隨皇上去泰山封禪。這本是多麼令人榮耀的事情,皇上一無隨從,帶著年僅十歲的霍嬗帶著司馬相如臨死手書的《封禪書》,踏著泰山的清煙風雲,懷著虔誠東臨絕頂,以觀滄海。
歸來後,那百般恩榮於一身的孩子,莫名因風寒感染,最終不治而離開了他的母親。
今日天氣晴朗,綠階是在嬗兒夭亡後,三個月來第一次走出霍府。
她的形容冷落消瘦,裹在一件灰鼠皮的青蓮滾邊風裘之中,面色清蒼淡白。
官寺區的霍府門庭,早已稀冷無人,那些門吏屬吏也早早被綠階打發回了家中,她對皇上道:&ldo;臣妾府中空虛,外臣並屬吏在府中也沒有什麼用處。臣妾懇請獨留府中,還請皇上恩准。&rdo;
霍府並不很大,綠階每天都跟明月一起將全府上下一起打掃一遍,然後晨鐘暮食,過著一天天同樣的生活。
曾幾何時,這樣終身枯老於此,是她最心儀的歸宿。
綠階站在霍府門口,此處的青石板上因常年無馬匹走動,早已不需要有人拿著濕布蹲著擦地了。前天剛下過一層雨,潤潤地透出一層青綠之色。
青石板上響起得得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