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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邪咧嘴一笑:「想騎大黑龍嗎?」
一輪皎潔的圓月高懸,月光中照亮了無窮無盡連綿起伏的潔白雲海,如波濤般在微風中靜靜起伏。
猛地,一條矯健雄武的黑龍乍破雲層,躍然雲上,盤曲在明亮的圓月前,如同遠古森嚴的圖騰,漆黑的鱗甲反射著凜凜冷光,黑色的脊背劃破雲霧,龍爪張開,發出悠長的龍吟。
高處冰冷的夜風呼嘯,花兮躺在黑龍頭上,風呼啦啦地向後吹過,龍鬃在疾風中如旗幟般張揚。
但她並不冷,她身上蓋著摩邪那件厚重的盤龍披風,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冷白的小臉。
她伸出手,手指縫中雲霧宛如水流寂靜劃過,冰冰涼涼。
她悠悠嘆了口氣:「你飛這麼快,傷口不要緊嗎?」
摩邪滿不在乎道:「一點小傷,你扶著我的龍角起來看。」
「看什麼?」
花兮單手抓著披風,甩開環繞一週,系在頸上,站起身,披風呼啦啦在身後鼓起。
她往下望去,龍首下沉,俯衝而下,沉入濃稠的雲霧之中,彷彿一個呼吸之間,他們沉到了雲層之下,眼前豁然開朗。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月亮懸在天際的海平面上,波濤是深得像墨一樣的黑色,浪尖卻在月光中潔白明亮,如跳躍的碎瓊亂玉,一波波浪濤前僕後繼地拍打在無垠的海面上。
黑龍緩緩下沉,沉得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直到彷彿貼著海面,尾翼半沉在水下,搖曳著割開兩道越來越寬闊的水痕。
那麼低,彷彿一伸手就能觸到冰涼的海水。
花兮俯身,指尖從海水上劃過,手心裡舀起一捧清澈的海水,水上倒映著一個完整的月亮。
摩邪低聲t 道:「你笑啦。」
花兮噗嗤一聲笑道:「我又不是猴子,撈個月亮有什麼可開心的。」
她長嘆一口氣,伸著手腳仰躺在龍頭上,摩邪飛得很平穩,幾乎感覺不到起伏,只有鹹腥味的海風拂過臉頰前的碎發。
上方是無盡雲海,下方是無盡海潮。
無限寬廣的天地間,她只覺得心境也無限寬廣。
摩邪低沉渾厚的嗓音在風裡傳來:「為什麼還是嘆氣?那麼多人想要你開心。你想要的東西,哪怕是世間最難得到的,也多的是人願意給你。」
花兮道:「哪有這麼好的事。」
摩邪:「你說出來不就實現了嘛,拜託,讓我聽聽看,難道你還在執著你師父的長相?你小時候千方百計想把他覆眼的白綾摘下來,不惜半夜倒掛金鉤,藏在鹹菜罈子裡,甚至裝病裝昏裝死這種招數都用上了,都沒能成功看到他的眼睛,還氣得哇哇大哭,誰哄都哄不好。」
這事是真的,師父從前總是用一條白綾覆面,二指寬的白綾遮住了眼睛,看上去鬆鬆垮垮,一扯就開,實際上用符咒封著,就算是用劍都劈不開。
小時候,花兮好奇心旺盛,絞盡腦汁想看師父的眼睛,總覺得師父下半張臉好看,上半張臉一定更好看,甚至不惜趁他泡澡的時候,從窗戶翻進去。
她沒想到的是,就算是泡澡的時候,師父也蒙著眼。
四周熱氣翻湧,雲蒸霧繞,她還是個奶糰子,沒掌握好方位,剛翻進去就「咚」的一聲頭朝下栽進巨大的木桶中,差點被嗆死。
師父俯身把她撈了起來,顧不上穿衣,指尖去探她的鼻息。
她濕漉漉地窩在師父懷裡,還眯著伸手四處摸索,想抽掉他的白綾。
師父給她氣笑了,一手捂著她的眼睛,嗓音如松如雪:「胡鬧。」
花兮一愣,一骨碌爬起來,揪著黑龍的鬃毛,張牙舞爪道:「餵?!你從哪聽說這些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