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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噸噸噸——」
司命艱難地伸出手:「……別。」
花兮笑眯眯地轉過來,正是漂亮無辜的一派天真:「想通了?」
「所以我討厭小孩。」司命嘆了口氣,指尖抬了抬,疲倦拂袖道,「開門吧。」
兩隻烏鴉從樹梢上躍下,開了一扇暗紅的門。
司命負手邁步進去,道:「不許告訴別人,還有,我喜歡美人給我倒酒。」
花兮一手抱著蛋,一手拖著酒罈,屁顛顛地跟進去,滿口答應道:「好好好,給你倒給你倒。」
司命這老東西果然有點本事,這處新的觀星殿居然和從前的一模一樣,蓮花池和九曲通天迴廊都完全還原了。
仔細一想,他早就知道觀星殿會被一群人打塌,所以當時打塌的那個,其實只剩了個空殼子,裡面的陳設擺件寶貝和三千白蓮,早就被他挪到新的地方了。
花兮越想越覺得,司命果然陰險卑鄙!
花兮勉為其難地給他倒了酒,他還支著頭問哪有你這樣倒酒也不笑一笑的,花兮只好再對他笑笑,忍得青筋直冒:「蕭九辰什麼時候破殼?什麼時候回來?你要怎麼占卜?看星星嗎?現在是白天也能觀星嗎?我難不成要陪你到晚上?」
司命舉起酒杯,懶洋洋道:「誰說我需要看星星了?」
花兮一愣:「司命星君不觀星?你要是不需要星星,為何要建觀星臺?」
司命一飲而盡,把杯子遞過來示意她快倒:「高處涼快,好睡覺。」
花兮氣得恨不得揍他,維持著岌岌可危的溫柔語氣:「……那你要用什麼?卜簽?沙漏?我去給你拿來?」
司命擺擺手,酒意上頭,花兮又挑得是釀的最久的那批玫瑰釀,他醉眼微眯,唇齒間都是濃鬱的玫瑰花香,輕笑道:「不用不用,我不用那些玩意。那都是糊弄傻子的。」
花兮把酒罈一跺,氣得跳腳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司命微微抬眼看她,睫毛漆黑如鴉羽,眼裡帶著戲謔和笑意,還有三分看著小孩子胡鬧的倦懶:「你這麼急做什麼?都等了一年了,還差這一天?」
花兮道:「正因為都一年了!所以我才這樣急!」
司命道:「可他等了你三萬年,也沒有這樣急。倒不如說,如果他像你這樣急,他就等不了三萬年了。」
花兮愣住了,須臾,慢慢坐了下來,眼眶微紅:「你說得對。」
司命懶散地喝酒道:「我說得哪有不對的。」
花兮雙手捂著臉,哽咽著,細碎的晶瑩淚水從細長的指縫裡紛亂落下。
她輕聲道:「司命,你知道嗎,我最近才發現,三萬年真的好長啊……」
司命酒杯都遞到唇邊了,抬眸看了她一眼,放下酒杯嘆氣道:「小姑奶奶誒,你怎麼又哭了,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他走過來,繞過桌子,俯身用寬大的漆t 黑袖袍給她擦眼淚,誰知花兮竟然越哭越大聲了,最後簡直是抓著他的袖子嚎啕大哭。
她在師父面前不想這樣哭,在玉良面前不能這樣哭,在小浣熊面前不願這樣哭,可她在司命面前,卻覺得是想怎樣哭都可以的:「我曾經以為,我知道三萬年他是怎麼過來的,現在我才發現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你,你什麼都知道,你什麼都知道卻不告訴我……司命你簡直是太混蛋了。」
司命手足無措地站著,被她的眼淚沾了一身,還要被她罵,舉眼望天道:「好啦好啦,哭起來就沒那麼漂亮了,聽話,你想不想看烏鴉給你變戲法?」
烏鴉惱怒道:「嘎——」
花兮抽泣得上氣不接下氣:「最近,我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我了,好像是聽不見了,也沒有反應了,我甚至覺得蛋上面的紋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