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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息之間就收回來手。
指尖被裹了一層淡淡的霜,蒼白剔透,但是言卿並不覺得美。
因為這冰不是結在面板表面的,是真真切切連著你的筋骨血液一起凝結,彷彿一把劍橫生在面板下。
——多一秒,就會斃命。
言卿摸著自己的手指,抬頭看著這面紫色秘境,完全在意料之中,嘆口氣說:「你看,不可能進去的。」
「我單知道謝識衣住的地方不會讓任何人踏足,沒想他去的地方也不讓任何人進。」
簡直是謹慎潔癖到了變態的地步。
現如今,除非是秘境的主人紫霄親自前來,不然不可能開啟。
不得志耷拉翅膀:「回去吧,本座困了。」
言卿左右看了看,說:「不,再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
不得志死命拽著他的頭髮:「別想了!你想搞清楚我什麼事,你問,我什麼都跟你說!」
言卿悲憫地看著這隻傻鳥:「我想問的,你肯定自己的都不知道。」
驚鴻殿。
「事、事情就是這樣子。」白瀟瀟細白的手指不安地卷著衣衫,低下頭睫毛顫抖得厲害:「紫霄前輩給我的令牌,就這樣被燕卿少爺搶了過去。我,我不知道那是忘情宗的令牌,也不知道燕卿少爺會向忘情宗提出這樣無理的請求,抱歉,都…都是我的錯。」
他的話說完,整個殿內鴉雀無聲。
衡白倚在窗邊,白眼翻到天上道:「我只當燕卿是個挾恩圖報的無恥小人,沒想到還是個搶別人功勞的騙子。呵呵呵,果然是他幹得出來的事。」
天樞只覺得頭痛欲裂,扶著腦袋直搖頭。
回春派的宗主和懷虛現在都恨不得把白瀟瀟的嘴撕了——天大的喜事!你現在過來多什麼嘴!
宗主面目猙獰怒斥:「白瀟瀟!」
天樞長嘆一聲,出聲制止他:「誒誒,別兇小娃娃啊。」
其實紫霄身死,在忘情宗並不算什麼大事,忘情宗作為天下第一宗,宗門內最不缺的就是強者和天才。
修士本就是在無常裡求有常,生死枯榮皆為命數。加上紫霄常年在外遊歷,與宗門之間感情淡薄。
如果不是那塊令牌,他們甚至不會過來。
令牌承自宗門上古道祖,正是因為道祖有令,才賦予了那塊令牌那麼高的地位。
拿著這塊令牌,可以向忘情宗提出任意一個請求。
可以說,重點是「令牌」,而不是紫霄。
修真界講究因果和緣分,既然最後是燕卿拿著令牌找上門,那麼燕卿就是令牌的主人。
天樞看著那小娃娃眼裡的淚光,扶額嘆息。他是大乘修士,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怎麼可能不理解這個少年現在的心情。少年雖然嘴上說著「都怪我」,實際上對燕卿充滿委屈嫉妒,眼裡流露的每一分惡意,都被天樞看得心明如鏡。但是他對著小娃娃,還是充滿憐愛的。少年人嘛,有點小情緒小心思很正常。
天樞和善地招招手:「來,小娃娃,坐我身邊來。」
白瀟瀟眼睛紅鼻子紅,抽泣了聲,想要起身,發現燕見水擔憂地握著他的手。愣了愣,還是掙脫開,走了過去。
天樞柔聲問道:「是你救了紫霄。」
白瀟瀟囁嚅道:「嗯。」
天樞點頭:「不錯,是個心地善良的後生。」
白瀟瀟暗中眼波微閃,小心翼翼開口:「那前輩,燕卿,和渡微仙尊的婚事。」
天樞嘆息一聲,道:「取消不了的。我知道此事荒謬,但這是道祖留下的規矩。他既然已經拿著令牌上門提出要求,那這婚事我們就必須答應。」
白瀟瀟豁然出聲:「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