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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要不如了，&rdo;陳牧說著，唇又黏上了她，&ldo;就這麼定了。&rdo;

兩人又吻了一會兒，直到聽到院子裡傳來了王韶峰幾個人的說笑聲，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晚上凌晨兩點，陳牧加班加點完成工作，騎著摩托車去了博物館，載上等在門口的方琛，一起往縣城趕。

夜空月朗星稀，沒有風，只有山葉悶燥的聲響，道路兩旁荒坡上的紫穗槐開成了一串串的紅燈籠，空氣裡飄著淡淡的香氣。

方琛抱著陳牧的腰，臉貼在他的脊背上，茫無頭緒地望著遠處灰暗的夜幕。

兩人披星戴月，車速開到了極限，凌晨三點半左右，終於到了家。

陳牧一開啟門，就讓方琛先去洗澡，好要她早點去休息，等她洗好了，他才拿著毛巾進去。

簡單洗了個澡，陳牧裹著浴巾從洗手間走了出來，還以為方琛早就睡了，沒想到她呆呆地杵在照片牆前，似乎若有所思。

&ldo;怎麼不去睡？&rdo;陳牧環住了她的腰，忽然看到她眼角淺淺的淚痕，&ldo;哭了？&rdo;

她搖搖頭，埋到他看不見的位置。

陳牧看著牆上的照片，半開著玩笑：&ldo;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你又不醜，你哭什麼？&rdo;

方琛破涕為笑，看著照片中陳牧的父母：&ldo;我會對他好。&rdo;

陳牧抹去她的眼淚：&ldo;他們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們過的是以後。&rdo;

她&ldo;嗯嗯&rdo;地點著頭：&ldo;我明白，是以後。&rdo;

陳牧打橫抱起了她：&ldo;去休息吧，天很快就亮了。&rdo;

看陳牧習慣性地往側臥去，方琛木僵僵地說：&ldo;去主臥吧。&rdo;

陳牧抽去身上的浴巾，和她依偎著躺下，窗外鴉默雀靜，只有低低的嘶嘶嘰嘰聲，像是夏日特有的蟲鳴。

良晌，陳牧聽到方琛的聲音：&ldo;陳牧，說說你的同事吧……&rdo;

陳牧還以為累了大半天，她會扛不住：&ldo;怎麼忽然想聽這個？&rdo;

她低聲說道：&ldo;嗯，就是想聽聽。&rdo;

因為這樣，就能多瞭解他一些。

&ldo;王韶峰和小麼你都知道了，韓奇峰是南京人，體校畢業的，做過兩年的國家運動員，進警隊前，是半個古董收藏家，很博學，別看他四肢發達，嘴巴一樣溜，會說快板，愛聽相聲，他在的時候，會組織各種節日文藝表演……死的時候二十六，還沒娶媳婦，他是家中獨子……&rdo;

陳牧說著，輕輕地吹了口氣。

&ldo;卓浪是小羅的大師哥，也是個技術宅，人有點不合群，跟大家都不怎麼來往，但人很正，執行力也很強，祖籍據說是上海人，沒什麼親人……所以死的時候最幸運，儘管人沒見人，屍沒見屍，但沒人為他流過眼淚。&rdo;

方琛轉過身，抱著陳牧的脖頸，雖然她沒抬頭去看，但她知道，他眼裡一定閃著淚花。

&ldo;卓浪的實際年齡資料寫的是二十四，不過他的老道和睿智，好像比四十二都不止……&rdo;

&ldo;他們都是心甘情願來這兒的？&rdo;

&ldo;調任的時候我跟他們說過，前面是個無底洞，不想跳就轉業或轉去別的部門，但沒一個人打申請，雖然都是大城市來的，但都跟你一樣不嬌氣，剛到伏流鄉的時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