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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莎陪著她挑了四張。

她拿著水筆寫下雋秀的宋體字，一筆一劃地描著每一句祝福，最後的一句是&ldo;董雪老師說我可以進工作室的可能性極大，盼望早聚，愛你，方琛留。&rdo;

&ldo;姐，你的字真好看。&rdo;阿依莎羨慕地說，&ldo;你從小練字的吧？&rdo;

&ldo;嗯，用的是很老的那種字帖。&rdo;方琛合上筆蓋，笑著說。

&ldo;你教我吧，我也想練。&rdo;阿依莎捧著臉說。

&ldo;練字不用我教哦，你跟著字帖臨摹就好，&rdo;方琛想了想說，&ldo;我來的時候帶了字帖呢，回去送你，不許拒絕。&rdo;

&ldo;好噠。&rdo;阿依莎笑道，這麼多天來，她早就和方琛混得親同姐妹了。

兩人沉浸在明信片上的風景中，根本沒注意身後朝她們悄悄移來的影子。

寫好後，方琛把明信片遞過去，正想問對方多少錢，忽然看到陳牧從對面走了過來，失驚道：&ldo;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陳牧沒回答，瞪著敏銳的眼睛，聲音啞得像從風中刮過的礫石：&ldo;低頭。&rdo;

方琛不知所以，被他的氣勢嚇住，呆呆地坐著。

陳牧快步沖了上來，一把推開阿依莎，快速將報亭的門關上，然後又把方琛從輪椅上抱了起來，躲向報亭後面，然後幾乎同步朝前方放了兩槍。

與此同時，方琛的輪椅上也啪啪捱了幾槍，椅背都被打穿了。

一個穿著黑衣黑褲，戴著黑鴨舌帽黑墨鏡的人，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朝他們射擊，在陳牧還擊的時候，他隨即躲到一旁的郵筒旁。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兩人互相開出三四槍，但都沒有重創到對方。

黑衣男發現陳牧出現，沒再戀戰，匆匆朝前面走去。

他的小腿肚被陳牧打中了，淅瀝瀝的血從褲腿溢位，滴在地上，但他像是沒有知覺，腿都沒崴一下，很快消失在了過紅綠燈的洪流中。

方琛貼在陳牧的懷裡，雙手抱著他的頸，因為腿部無力，幾乎全身重量都掛在他身上。

耳邊聽著他的均勻呼吸，即便危機如生死，他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漠的，好像剛才的一切，面對生死的大事，都未亂了他一絲方寸。

&ldo;要追嗎？&rdo;方琛的手從陳牧的脖頸滑下，落在他的手臂上，忽然叫了起來，&ldo;你流血了。&rdo;

陳牧的左小臂也中彈了，血直往外冒，半隻袖子已經濕透了。

&ldo;不追。&rdo;陳牧選擇不追，不完全是因為自己受了傷，對方手裡有槍，有備而來，在不知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唐突去抓人可能會殃及池魚，陳牧說著去看阿依莎，&ldo;沒傷著吧？&rdo;

&ldo;我沒事！&rdo;阿依莎撫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ldo;陳隊，那傢伙誰啊？為什麼要殺我們？&rdo;

&ldo;還不確定。&rdo;陳牧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要殺的人是方琛，不包括阿依莎。

&ldo;先別講話了，你快去醫院啊。&rdo;方琛因為擔心身體一晃，差點摔倒，被陳牧單手攬在懷內，她低著頭，像在為連累他但自己又力不勝任而自愧，&ldo;陳牧你聽話哦？&rdo;

&ldo;對啊，陳隊，快去看看。&rdo;阿依莎也急了。

就在三人說話時，和陳牧一起回來的王韶峰從外面走了過來，看到陳牧的傷和兩個女孩驚惶未定的樣子，即速問道：&ldo;老大，出什麼事了？&rdo;

而此時報亭內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