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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槻將咖啡杯放在桌上，來到阿惠身邊。從背後輕輕擁著她。她沒有動，身子僵直，彷彿沒有呼吸。

&ldo;……你不必道歉。我的確對現在的工作有點煩。讓我負責保險公司的視窗業務。天天都得面對那些無賴傢伙，你看我壓力不小吧?&rdo;

若槻用話來填補這段空白。雖然只看見她的側面，但他覺得阿惠的表情開始緩和了。

&ldo;你說&l;那些無賴傢伙&r;?&rdo;

&ldo;就是那些企圖從保險公司榨取金錢的傢伙。可能是經濟不景氣的原因吧，估計這種人還會絡繹不絕地來呢。&rdo;

若槻詳細說了日前有人到支社來，以簽約人貸款為藉口勒索的事。

&ldo;真正可怕的是普通人真正發火的場合。例如泡沫時期賣的那種&l;變額保險&r;，最近幾乎沒有賣了。就是根據保險公司的運用實績來決定保險金是多少的那一種。唉，與其說是保險，不如說是一種財務運作。&rdo;

&ldo;哎呀，說來我父親好像也被人鼓動買了。&rdo;

&ldo;唔，像令尊這樣的有錢人，只是用了兜裡的錢而已。不妙的是，連手頭沒有餘錢的人也卷進去了。它和銀行融資捆在一起，簡單說，是勸人從銀行借錢買變額保險。按當初的設想，分紅加滿期保險金，除了可返還融資的本息之外，還會為顧客留下相當不錯的收益。&rdo;

阿惠一臉陷於沉思的神色。

&ldo;我雖然不大明白保險的事……不過，原本所謂保險，人壽保險也好，損害保險也好，都是為了分散風險吧?這樣的保險，卻為了掙錢而冒險，好像不對勁呀。&rdo;

若槻嘆一口氣。

&ldo;大家都像你這麼聰明就好了。……唉，在泡沫經濟持續時，保險公司也運作順利，即使付了銀行利息仍有賺頭，既然保險金也好分紅也好，都增加了，顧客也就高興了。然而，從泡沫經濟崩潰的那一刻起，地價股價同時下跌，加上曰元升值，連海外的運作也不行了，運作成效大跌，一下子變成了負數。其中有人因為從銀行借大筆錢做巨額投資，而面臨傾家蕩產。&rdo;

&ldo;這些人是明知有風險，還搞投資的吧?&rdo;

&ldo;這裡也有問題。在推銷變額保險時，若認真向顧客說明，存在因利率變化而有風險的因素，這樣就好了。但外務員一心要創佳績，不少單子是在信口胡謅&l;絕對賺錢&r;、&l;沒有風險&r;的情況下賣出去的。而且，不單保險業務員，連銀行的融資負責人也拍著胸脯說行，顧客就信了，照此辦理。對了，這就跟信用金庫破產時出問題的抵押證券一樣。所以，到賠錢時，顧客覺得跟當初說的不一樣，上門強硬交涉。其中當然也有很激動的人。&rdo;

&ldo;……這樣的也算&l;無賴傢伙&r;嗎?&rdo;

若槻對阿惠這個沒有惡意的問題，只能苦笑。

&ldo;不，這些人不同。耍無賴的反而是人壽保險公司和銀行方面。&rdo;

若槻擁抱阿惠。

&ldo;難受，喘不過氣了。&rdo;

阿惠終於有笑容了。

&ldo;這樣抱一會兒行嗎?&rdo;

&ldo;不好。&rdo;

&ldo;為什麼?&rdo;

&ldo;今天挺悶熱的，剛才走路時還出了汗……&rdo;

&ldo;洗個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