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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個人，現在怎樣?&rdo;

阿惠小聲問道。

&ldo;他好像是在封閉的病房住院一年，然後回到父母身邊，上醫院看病持續了一段時間。不過，就像我剛才說的，因為我不認為他是精神分裂症，所以也有可能完全沒有治療效果。再往後就沒有聽說了。……不過，自那時以來，我就注意報紙的社會版，心想說不定就看見f的名字了。&rdo;

醍醐教授有點不堪回首的樣子。

&ldo;其實，f身上還有那麼一處與眾不同的地方。他先天性地缺少頭蓋骨的一部分。好像在左後腦，被頭髮遮蓋著，外表看不出。但一按是凹下去的。所以，為了防止出意外，他一直戴著內側像頭盔似的特殊帽子。當時不覺得這有什麼特別。&rdo;

醍醐教授看了看金石。

&ldo;若槻說過，k的腦子也有畸型，對吧?這樣的異常會直接對性格產生什麼影響嗎?&rdo;

&ldo;關於這一點，因為患腦炎的後遺症，或頭部外傷，先天性畸型等，在大腦留下微細的障礙時，已經證實有時會引起性格障礙。稱之為微細腦器質性格變化症候群……據說，這種情況發生感情欠缺、爆發型性格、固執型性格的可能性甚高，符合悖德症候群的判斷。&rdo;

金石摩挲著手掌，說話聲意外地尖，像小孩子的嗓音。

&ldo;不過，有同樣的障礙，性格卻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人佔大多數。以現在的醫學水平，什麼樣的腦障礙與性格變化有關，還完全不清楚。&rdo;

每次要抓住了，菰田重德的形象又一下子從指間滑脫。一切依然如故，仍包圍在重重迷霧之中。

&ldo;老師，關於k，我有一個地方還不能理解。&rdo;

若槻向前探出身子。

&ldo;k在自家養了許多拾來的狗。我見過他寵狗的樣子，不像是演戲。他的這種形象，與一個為了錢殺人不眨眼的人之間，怎麼也聯絡不起來。&rdo;

&ldo;哦。他是怎麼寵狗的?&rdo;

若槻回憶起菰田招呼小狗時的甜言蜜語。哎，賢太，寂寞嗎?淳子，你也到這邊來……

&ldo;這個麼，他給狗全都取了人的名字。招呼起來也特別深情。與其說是對寵物說話，那感覺毋寧說是在呼喚親生子女。&rdo;

&ldo;原來如此。很有趣呀。如此過度的多愁善感，往往是冷酷的反面呢。&rdo;

略顯躊躇的阿惠厭惡地說道。

&ldo;不過，那種人挺多的吧?我也這樣做哩。我的孩子們……我住處現在有兩隻貓，我常常像對人似&r;的向它們說話。&rdo;

醍醐教授向得意弟子微笑。

&ldo;我想你也很清楚，所謂感傷，是感情的替代物。也就是說，所謂感傷的人，被劃分成正好相反的兩種型別。一種像青春期的女子，感情積聚本身過剩；另一種是正常的感情流露因某種理由被阻斷了，以傷感的形式發洩出來。黑澤明顯是前者，我認為k是後者。&rdo;

阿惠顯得不能完全信服。

若槻想起古今當權者顯示這種形式時的殘暴事例。在羅馬大街上放火、寫出充滿感傷詩作的皇帝尼祿，秦始皇，西太后，據說戈林在餵養的小鳥死了時，還痛哭不止……

還剩下一個疑問。若槻從公文包裡取出裝在透明膠袋裡的公文紙，那是把從橋本老師處借來的作文冊略去小坂重德和菰田幸子作文的人名地名後重新列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