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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減了的飲食開支,把每四人一桌拼成了八人一桌,司珍坊自然不缺銀錢,只是餘大一外派管事能動用的銀兩少,得算計著來。
見了這情況,姚海棠就常到外頭開小灶,嘴上說是吃膩味了,想用些新鮮的茶飯,其實如餘大這樣走南闖北多了的怎麼會不明白。
這天傍晚,姚海棠又打著傘想出去,餘大一看連忙攔住了她:“海棠姑娘,外頭下著雨在驛館吃就是了,外邊也不太平,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好在外頭行走,要是有個萬一回了司珍坊我可沒法跟言司任大人交待。”
言司任?想了想,姚海棠才記起司珍坊裡那位言公子來,再一看外邊下著大雨也確實不好出去,她倒也不是那客套的人,收了傘說:“本來想去素豐樓嘗新到的山花宴,可惜了雨太大……”
見她確實是滿臉失望,餘大不由得笑道:“那些個不鹹不淡的山花宴有什麼可吃的,一吃不飽二吃不好,海棠姑娘可別去上這當。”
“婆羅花解小毒,雀兒花清熱解表,路邊雜生的白茉蘭也能袪溼,書上說天生萬物必有其益,應季的飲食自然也有其道理。當然信不信的另說,人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嘛”姚海棠坐下後,正中當門,似乎見雨簾之外那天那個“我有故事”又在外頭的屋簷下蹲著了。
還真不是她非天天盯著個流民不可,只是這人一天出現若干回,她還回回抬頭都能見著,是個人也得覺得奇怪。
“海棠姑娘這麼一說,改明兒咱們都去吃山花宴去。”餘大說完話大家夥兒都笑了,只覺得這姑娘讀書讀得腦袋都木了,可不覺得她能幹或學識豐厚。
一桌山花宴三兩銀,普通人家怎麼也得吃上兩個月,一頓山花宴就吃去了怎麼也划不來。
其實餘大可不知道姚海棠這純粹是藉口,她最愛吃的還是西街那頭的老面饃,裹著肉湯吃下去那叫一個幸福圓滿。
晚間的飯菜上來時,雨下得愈發大了起來,聽著雨聲看著屋頂,姚海棠總懷疑會有雨滲進來。就在她抬頭看雨的時候,一隊黑衣人無聲無息地站到了廳裡,這麼一大群子人進來竟然是一點聲響也沒出,就像是一直在那兒似的。
等姚海棠預備扒口飯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屋裡的黑衣人,她還記得那些都是太平院的人,端著碗的手不爭氣地抖了抖,然後又淡定從容地繼續吃飯。
“驛丞,趕緊備飯菜。”
“各位大人要歇腳嗎?”驛丞跟太平院的人說話也揣著十二萬分的小心。
“當然歇,房間緊的話,三人一間四人一間由你安排。”這回說話的不是那天姚海棠面前的人,這人自然是圓滑的一些,不過少了那天那人身上有的冷冽氣,冷冽得能讓人覺得呼吸都是凝滯的。
驛丞哪裡敢真讓太平院的人三、四人一間,只跟各家在驛館歇宿的人商量,給安排了兩人一間。
這時太平院裡來人又說道:“對了,我們了院長會兒會到,給騰間乾淨寬敞的。院長的脾氣你們知道,好生侍候著謹防出差錯。”
一說出“院長”這兩個字來,大家夥兒齊齊沒聲,於是安排房間的事兒就更順當了。
好在姚海棠是姑娘家,用不著跟誰擠一間,她還覺得挺高興,只是飯還沒吃完她就高興不起來了,又見著了那天那讓人汗毛全一根根立起來的黑衣人。
一眾黑衣人紛紛起來,整齊地行禮整齊地道:“院長。”
這下知道了,這黑衣人竟然是太平院的院長,這下司珍坊和眾家在驛館裡的人都大約知道了某件事,只怕那四公子和九公子出事的傳言多半就不是傳言,而是板上訂釘的事實了。
就算是司珍坊的人那夜就在懷河驛館,只要太平院的人想把打掃乾淨,他們也能半點兒不知道。
“海棠姑娘,你可準備好了?”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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